过,俞天兰并没有去找他,而是翻了个两个更次,模模糊糊地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冷风忽然灌进来,俞天兰猛地醒了,感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她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捉住那双贼手,生嗔道:“慕飞卿,你老实点。”
那双手停了停,仍然继续,俞天兰没奈何,只得反客为主,把他给拖上床榻
……
天亮了。
俞天兰坐起身来,看着零乱的被窝哭笑不得--他果然是发酒疯了,幸好是在自己家,没有惹人笑话,再朝枕边一看,慕飞卿正睡着像只猪,鼻子里还不住地喷着酒气。
算了。
好女不跟男斗。
俞天兰从他怀里抽出身子,然后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这才动作轻盈地下了地,朝外面走去。
朝阳金色的光芒洒遍大地,清晨的空气格外怡人,俞天兰不禁伸伸胳膊,扭扭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一双不安分的手忽然从后方伸来,紧紧地拥住了她。
“慕飞卿,你的酒还没醒啊?”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放肆地吻着她的耳垂,弄得俞天兰浑身痒痒。
“你……”她踩他的脚,用手肘撞他的胸膛,可不管她怎么折腾,他始终不肯放手。
有牧人骑着马儿从远处走来,瞧见这一幕,大声地吹起口哨……
俞天兰红了脸皮,不由得低嗔:“慕飞卿,你到底……”
话没有说完,却感觉身子忽然变得轻盈,却是慕飞卿一手抱着她,一手牵过匹马儿,翻身跃上马背,便朝那无边辽阔的原野冲去--
“横跃草原的苍鹰啊,追逐着不落的太阳,宝刀出鞘直指胸膛,用我的鲜血,诉说对你忠贞的爱恋……”
这无边辽阔的草原。
这源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这永无止境的追逐,就像他们的爱情,你之于我,我之于你,都是唯一。
不灭,不尽。
“很久以前,”男人坐在马背上,仰望着浩瀚的天空,“想象过带一个心爱的人远走天涯,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甩出马鞭,凌空一卷,收回来时,男人掌中已多了一朵蓝蓝的花:“喜欢吗?”
“喜欢。”
俞天兰接过花朵,戴在头上,往后偎进男人的怀中。
“对了,”慕飞卿咬咬她的耳垂,“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有必要吗?”俞天兰瞅瞅他
。
“有必要,很有必要。”
“让我想想--”俞天兰陷入沉思,自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却是他在庭院里舞剑,矫如游龙,英姿焕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原来,是从那个时候起。”
“嗯。”俞天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或许说起来,你不会相信,我从小在大都市长大,见得太多斤斤计较,喜欢窝里斗的小男人,特别喜欢那种天不拘地不羁,浑身散发着男子气概的男人,所以……”
“可是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漠?”
“当然是因为你的大男子主义啊。”
“大男子主义?”慕飞卿有些莫明其妙。
“是啊,难道你忘记了,当初你想对我动用家法的事?还有你那一堆小妾,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提到“小妾”,慕飞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幸好。”慕飞卿更加用力地拥紧她,“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幸好。”俞天兰点头,“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
“哥哥。”慕宇彤朝空荡荡的草原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你说爸爸妈妈,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