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东方笑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额若熙看着双眸紧阖,面现痛楚的慕飞卿,神情愈发沉凝。
“白衣,他伤得怎么样?”锡达也收了玩笑之意,用探询的目光看向白衣。
白衣一言不发,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字,起身塞进锡达手中:“拿着,一日三剂,不能停。”
“喂,那你呢?”锡达疑惑地瞪大双眼,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我去南韶。”
“做什么?”
“圣珠,只有拿到圣珠,才能救他。”
“圣珠?”锡达失声怪叫,“你没被烧坏脑子吧?那圣珠可是南韶圣物,你这样去,他们会给?”
“他去,就能拿到。”白衣精简地答言,目光瞥向垂手立于一旁的凤九霄。
“他--?”锡达却更加不解,“他--”
“二王子,就让他们去吧。”额若熙插进话来,“我相信他们。”
“可是--”锡达搔搔后脑勺,本欲再问,可白衣和凤九霄,已然一前一后走出帐篷,很快没了踪迹。
“药方给我,我去熬药。”朱硕自己找了份儿差事,也拿去药方,忙忙去了,一时间,帐篷里只剩下额若熙、慕飞卿,和锡
达三人。
“那个,既然没事,我也先出去了。”锡达自觉不便,嘿嘿一笑,正要退出去,慕飞卿忽然睁开了双眼,“等等。”
“你有什么事?”锡达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地看着他。
“东方笑--不会甘休,我们要,赶快离开,离开这儿……”慕飞卿吃力地说着,捂着受伤的胸口,猛力咳嗽起来。
锡达和额若熙均是面色一凛!
是啊,方才事态紧急,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东方笑素来阴险狡诈,部属众多,倘若他再度卷土重来,只怕--
“离开?可是你现在这个模样,能去哪儿呢?”
“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额若熙却蓦地出声道。
“哪里?”
“昊龙山!”
“对!”锡达重重一拍脑门儿,“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没错,昊龙山地势险要,而且藏身之处极多,的确是个避敌的好地方,只是现在,绮儿刚刚生产完,飞卿又身受重伤,如何得得远路?”
“为了孩子……不行,也得行……孩子,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慕飞卿强撑着,一字一句言道,“若实在不行,便,先,先送绮儿和孩子走……”
“卿儿,”额
若熙踏前一步,扶住慕飞卿的肩膀,“你不必多言,母亲会安排你们尽快启程的,二王子,请跟我来。”
额若熙说罢,将孩子放在慕飞卿身旁,朝锡达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帐。
直到行至空旷无人之处,额若熙方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锡达。
“看起来,贞宁夫人心中,已有计较?”
“不错,”额若熙颔首,“东方笑向来多疑,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故布疑阵,转移他的注意力。”
“如何故布疑阵?”
“让朱硕率领最精锐的隐军,和你麾下部分武士,护送卿儿绮儿和孩子前往昊龙山,至于我们,则原地不动,一切照旧,那东方笑定然以为我们有恃无恐,就算想怎样,也不会轻易动作。”
“这倒是个办法,”锡达点头,“只是夫人你,怕是要担些风险了。”
“为了卿儿和绮儿,为了慕家的血脉,再大的风险,我都无所畏惧。”
“好!”锡达击掌,“就冲夫人这份胆色,我锡达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又细细计议了一番,这才折返宿地,一个去看顾白思绮,一个去照料慕飞卿。
额若熙抱着孩子,刚刚
走进帐篷,白思绮便撑着床榻坐起,满眼急切地看向她:“母亲,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阿卿呢?二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