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管!”凌涵威再次吼道,“你,你这个见不得光的家伙,滚回地狱里去!”
“没错,”人影淡细眼角微微向上扬起,“我的确是个见不得光的家伙,那么你呢?你就敢堂堂正正地立于阳光底下吗?你亦不敢!所以,我们是同类,既然是同类,就该相互帮助,相互满足,难道,不是吗?”
“谁,谁,”凌涵威眸中全是慌乱,“谁跟你是同类?滚!滚得远远地!”
人影停止前进,双手环胸,闲闲一笑:“这么着急让我走?也成,只要你把她交给我,我马上离开。”
“你休想!”
人影“啧啧”有声,摇头轻叹:“非心啊非心,
这数百年来,唯有她,一直是你的死穴,每一生每一世,你都会爱上她,可是哪一次,不是以魂飞魄散,生离死别收场?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不肯放手?难道非得等到她,再次施以重手,将你彻底毁灭吗?”
“你住嘴!”凌涵威的神情愈发狂躁,“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用不着你多嘴!”
“这么说,”人影彻底失去耐性,眸中戾光一闪,“你依然护定了她!”
“是!”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人影说罢,两手相对着置于胸前,掌心间凝聚起一团黑色的飓风,刮得身边的树叶“哗哗”作响。
“我敌不过他,你要尽快想办法逃走!”凌涵威附在白思绮耳边悄声低语一句,将一柄短刃塞进她的手里。
“那你呢?”白思绮面现急灼。
黑湛双眸中,燃起星星点点的亮光,他看着她,桀然一笑,似乎想将生命里最美的一面,完全展现在她眼前。
“你去,找他吧。”轻飘飘扔下五个字,凌涵威再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人影飞冲了过去。
黑色的飓风吞没了一切,激狂的气流几乎把整片林子掀起,白思绮踉跄着跌倒在地,眼前一片飞沙走木,迫得她只能紧紧闭阖着双目,匐匍于地。
再次睁开双眼时,四周的密林已然消失不见,变成一片光秃秃的白地,惨淡的月光洒下来,给眼
前诡谲的景象,平添了几分凄清。
走了……
那个少年,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退出了她生命的轨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左思右想,日日夜夜都想从他的身边逃离,却不想,如斯结局。
慢慢地站起身,走向远处的小草屋,眼泪却不听话地掉下来,砸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非心啊非心,这数百年来,唯有她,一直是你的死穴,每一生每一世,你都会爱上她,可是哪一次,不是以魂飞魄散,生离死别收场?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不肯放手?难道非得等到她,再次施以重手,将你彻底毁灭吗?”
非心?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唤他非心?为什么会说他执恋了她数百年?为什么会说,每一次,都是以魂飞魄散,生离死别收场?
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一股深沉灼烈的痛,在不停地漫延?
“月婀……”
半空之中,幽幽传来一声轻叹。
白思绮蓦地抬头,恰恰对上一双清冷到极至的眼眸。
“……天母……?”
云中人影微微颔首:“月婀,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许下诺言,永不爱他。”
“我……”白思绮满脸恍然,“我有吗?”
“你有。”
“不,”白思绮忽然用力摇头,“我不是月婀,月婀的事也与我无关!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别再骚扰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