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凌涵威微微睁开双眼,贴在她耳边低低叮嘱道。
“你抵挡?你怎么抵挡?”白思绮当即否决,“适才完好无损之时,你尚且不能力敌,如今伤成这副模样,还逞什么强?”
“我是男人!你必须得听我的!”凌涵威态度强横。
“好,”白思绮也没功夫跟他掷气,简明地分析利害,“就算我能离开这儿,但是,你觉得我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能够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平平安安回到天祈去吗?”
“……”
“所以,你得活着!你必须得活着!既然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那么,你就得担负起照顾我的责任!”
“……罗嗦!”凌涵威终于忍不住,低斥出声,“……点火!”
“点火?”白思绮秀眉一掀,“你的意思是?”
“得在人熊推倒大树之前,点燃这棵树!人熊畏惧火光,定然会……逃走……”
“可是--可是我们也在树里啊,要是点火,岂不是--”
“你,你是想被人熊撕成碎块,还是被烧死?”
“两个都不想!”
“蠢!”凌涵威没时间再和她费唇舌,果决地掏出火折子点燃,扬手扔进干
草铺里,草堆顿时毕毕剥剥地燃烧起来。
熊熊火光冲破夜的黑暗,也慢慢吞没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
兵临城下:
前面,就是天祈京都顼梁了。
自菱州至顼梁,慕飞卿率领着军队,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没遇上什么阻碍,便浩浩荡荡地杀至顼梁城下。
“将军,”凤九霄瞧瞧冷寂无人的城头,沉声言道,“大军连日赶路,人困马乏,还是原地稍作休整,再下令攻城吧。”
慕飞卿面容冷峻,薄唇紧抿,黝邃双眸中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卿儿,”额若熙公主也打马走上前来,“九霄所言有理,顼梁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大军经过长途跋涉,已无余力作战……”
“驾--!”额若熙话未说完,慕飞卿已然打马向前,右手紧攥马缰,狠命收紧,战马呼吸受制,当即四蹄乱刨,嘶声长啸,竟从护城河上一跃而过,稳稳落到对岸。
只是眨眼前,枭傲的男子已然长驱至城楼之下,甩响马鞭,重重抽打着城门,发出阵阵闷雷般的声响。
“沈云心!沈云心!你给我出来!”
可是,无论他如何高喝怒骂,紧闭的城门内,始终寂寂无声,不见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