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前因?什么样的伤痕?”
“很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
“这是我们跟命运的约定,”女子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神重新变得幽冷,“这也是你和慕飞卿必须要走的一条路,不管坎坷也好,艰难也罢,你们如果要相爱,就必须勇敢地走下去,直到命运向你们低头认输。”
“这样的话,我不要再听!”白思绮嘶声大吼,“我不是小孩子!也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或许你们真的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可是这些迫不得已,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我们来面对?难道你们不能自己化解吗?属于谁的责任,就应该由谁来肩负,没有道理让它们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你说得对,”女子不以为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一切的确都是我们的错,可是,所有的错误,最开始的出发点,或许仅仅是出于爱--因为爱,所以想要成全,却从不曾想过,会因为这份成全,而必须付出怎样的代价,等到明白过来时,这种代价,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够面对,所能够承担,所能够掌控的了。所以白思绮,我才这样煞费苦心地帮你,就是希望所有的悲剧,能在你身上,彻底结束,你,明白吗?”
白思绮后退数步,哑然失笑:“前辈,你是不是太
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红尘中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承担前辈如此的重许?”
“你能。”白衣女子深深望进她眼底,“你刚强果敢,大智大勇,爱而无畏,而这些,都是一般女子所不具备的,所以,只有你有资格,也只有你有能力,陪着阿卿走到最后,解开他心上的枷锁,还他一颗光风霁月的心,也还许许多多人,一片清明平和的蓝天……”
“你和额若熙公主,是什么关系?”白思绮突兀地问道--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曾经的曾经,在将军府的宁致院中,贞宁夫人,也对她说过相似的一番话。
“我和她,是情同手足的好友。”白衣女子淡声答道。
“那么,”白思绮心中悠悠一颤,“我和慕飞卿的事,你都知道?”
“嗯。”白衣女子再次点头,“不但知道,或许比额若熙公主本人,都还要清楚。”
“那么,”白思绮再次后退一步,整个身体都不禁微微战栗起来,“你是谁?”
“我姓凌,名,昭,澜。”
“凌昭澜?”隐隐地,白思绮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快速得怎么也抓不住,只死死地攥着衣角,再次追问道,“你姓凌?和凌氏皇族什么关系?和凌昭德什么关系?”
“我是宣武帝凌熔铭的大女儿,凌氏皇族的长公主,明睿帝凌昭德的姐姐,少帝
凌涵威的姑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长公主?凌氏皇族的长公主?那为何在皇宫中,我从来不曾听人说起过?”
“因为,我是凌氏皇朝的耻辱,是禁忌,是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这是一段耸人听闻的秘辛,你,确定要听吗?”
“不!”白思绮猛力摇头,脑子里有如塞满了乱麻--她从天祈到羌狄,从羌狄到南韶,从南韶到东烨,从东烨到雪域,没想到,绕来绕去,却终究,摆脱不了凌氏皇朝阴影的笼罩。
慕飞卿,他是不是也一样?
抬起迷茫的双眼,她朝那人看过去,却见他面如白雪,眼中的震惊、狂怒、惊疑、困惑,一点都不比她少。
原来,他也不知道。
原来,他也不知情。
昔日达西草原的部族公主额若熙,却与天祈长公主是莫逆之交,后来,又嫁与天祈的将军慕国凯,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们所不知道,所不了解的?
如果这些秘密一个接一个地揭开,是不是足以将他们吞没,足以将他们置于死地?
“阿卿--”顾不得许多,白思绮飞也似地冲过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