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巨大的冰山下,他们打通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将东方凌送进山腹之中,又用冰砖层层封冻,将那个逸眉朗目的青年,留在这雪域深处。
可接下来,他们遇上了一个更大的难题--东方凌是藏好了,可是这茫茫冰原,地貌随时都在变化,将来就算他们寻到生机,又如何能回到这里,将东方凌给弄出来?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一个精确的定位,来标明东方凌的所在。
就在他们为此争论不休之时,白思绮却有了新的发现--那根一直悬在她手里的“指南针”,忽然间变得笔直,既不朝北也不朝南,也是向上竖立起来,尖端朝上,中部朝下,无论她怎么摇晃,始终保持着相同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锡达拍拍浮肿的脸颊,有些吃力地问道。
“我想--”白思绮激动得浑身颤抖,“我们,已经到了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四个男人同时用惊异的目光看向她。
“是,”白思绮重重点头,“只有处在极地的极点,指南针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你说我们已经到了极北之地,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永夜城,就在附近?”东方策也急迫地问
道。
白思绮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我只能肯定这是极北之地,到底是不是永夜城的所在,我就不清楚了。”
东方策发出一声苦笑,转眼去看慕飞卿,却见他正直直地盯着前方,神色甚是古怪。
不约而同的,其他几人一齐朝前方看去。
前方,仍旧是一片浓郁的暗黑。
甚至,比暗黑还要深上千万倍,甚至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都显出更加冷凝的轮廓。
城邑的轮廓。
几乎是同一时刻,每个人都激动至极地叫出声来:
“永夜城!”
“是不是永夜城,只有看了才知道。”慕飞卿幽冷的嗓音将众人的理智悉数唤回,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肩并着肩排成一行,迈开步伐,朝着那巨大的城邑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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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
脚掌已经磨破,交错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珠,又很快凝固。
巍峨的城邑依然静默地耸立在前方,似乎离他们只有数百步的距离,也似乎,会永远保持在这个距离。
慕飞卿停下了脚步。
锡达和东方凌也停下了脚步。
“城邑……好像是假的……”白
思绮喃喃出声,心中继而浮出一个让她惊恐不已的想法。
“妈的!”锡达骂了一句粗口,朝地上吐了两口唾沫,甩开步子想往前冲,却被慕飞卿寒声喝住。
“他奶奶,这劳什子鬼城,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到跟前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我们永远都接近不了它。”慕飞卿抛出一句寒凉至极的话,一下子,封冻了所有人的心。
“你说什么?”锡达放声怪叫,“慕飞卿,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到了永夜城,却永远不能靠近它,甚至冲进去吗?”
“阿卿,”白思绮扯扯慕飞卿的衣袖,“慕老将军有跟你说过极北之地永夜城的事吗?”
“没有。我父亲,从来没有进过永夜城,他所到达的,只是雪域。”
“他没进过永夜城?”白思绮失声低呼,“那他是如何找到夜君的?”
“这个,我父亲也没说,”慕飞卿再次摇头,“关于极北之地,关于永夜城,他只告诉过我一句话。”
“什么话?”
“雪域无域,永夜无城。”
“雪域无域?永夜无城?”白思绮双眉紧拧,喃喃重复,苦苦思索着。
“他妈的!”自制力一向甚强的锡达,此时也达到了崩溃的
边缘,俯身抠起一块块寒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