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卿说罢,抬步毫不犹豫地迈出门槛,神情决然地朝前走去。
“将军!”吴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慕飞卿的背影重重叩头及地,痛哭失声。
白思绮心中一阵怆然,可事已至此,她也不便多言什么,轻叹一口气,跟在锡达身后朝外走。
“夫人,”一句极细的叮咛突如其来地传进她耳里,“小心皇上……还有,太皇……”
“什么?”白思绮惊诧地回头,却见吴九仍旧匍匐在原地,连身形都不曾动一下,心中不由生起浓浓的疑惑--难道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他们走远,吴九方才强撑着身子慢慢站起,幽凉眸底凝着一层淡淡的悲哀--将军、夫人,请一路走好!吴九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离开茶楼没多远,他们便遇上了东方策和西陵辰,完全出乎白思绮意料的是,他们看上去状态甚好,似乎刚刚那场喧天夺地的蓝雪,对他们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你们……”白思绮又惊又奇,“刚才躲到哪里去了?”
“躲?”西陵辰挑挑眉,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就凭本少爷的身手,用得着躲吗?”
“是是是!”白思绮赶紧点头认错,“辰三少武功独步天下,冠绝古今,自然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
。”
西陵辰微微红了脸,朝着白思绮大大地飞了一记白眼,正想调头走开,眼角余光却看到慕飞卿背上的凌涵威,顿时惊跳起来:“将军,哪里来的小鬼,这么大的脸面,还要你亲自背着?”
慕飞卿扫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西陵辰顿时乖觉地闭上了嘴--虽然和这位“主子”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几月,可对于他“生人勿近”的本性,他也可算是略知一二,看他此时的脸色,这小鬼的来头--
“他可不是什么小鬼。”东方策晃动着手中折扇,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
“阿策!”不等他把话说完,白思绮忽然极其亲热地叫着他的名字,凑到他的身旁,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就朝前面拖,“那个,阿策啊,听说白衣的医术在当今世上可谓独一无二,这是不是真的啊?”
“阿策?”东方策眼珠骨碌碌一转,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反而黑眸盈盈地一笑,“安国夫人,你何时与在下如此亲密了?”
“呃--”白思绮额冒冷汗--看来自己这一着急就喜欢玩“自来熟”的招数得好好改改了,否则没得丢人现眼,让人看笑话。
“那个,逸王爷,我只是好奇,非常地好奇,所以想了解了解。”
“行啊,”东
方策“啪”地合拢折扇,将额前乌发甩到脑后,“我也正愁这路上闲得发慌,正想找个人聊聊呢。不过,这‘逸王’二字听着别扭,不如--”
“阿策!”白思绮福至心灵,赶紧讨好地再次凑前。
“嗳!”东方策脆脆地答应,全然不顾身后某人的脸,已然黑如锅底。
“如果有人中了‘流月穿心斩’,不知还有没得治?”
“‘流月穿心斩’?”东方策剑眉上扬,唇角微勾,“居然是‘流月穿心斩’,那可就难办了。”
“怎么?没有办法治吗?”白思绮顿时紧张起来。
“那倒不是。”东方策神情间依旧一派悠然,“只是,要治这伤,非常麻烦,而且三五月内,怕是难以痊愈。”
“要那么长的时间?”白思绮惊呼,一张脸顿时紧绷--现在陌云寒生死不明,无论如何得尽快赶去极北之地,可是却偏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凌涵威是因为救自己才受的伤,不可能丢下他不管,难道说,真的要将他带着一起上路?唉!本来早在被杨岚溪劫持之时,自己就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果能够脱身,希望自此以后,不要再与天宁宫,不要再与天祈皇室,有任何的纠葛,只可惜,谁能料到,凌涵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