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乱,无惊无惧,锡达收起眸中的黯然,抬头冲着东方策霁颜一笑,朗声道:“怎么?这就是逸王殿下的待客之道?变送行为强留?”
东方策脸上微微变色,转头冲领兵之人厉声喝道:“司徒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劲奉圣命,请二王子入宫一见,还请逸王爷行个方便。”
那司徒劲高据于马背之上,言谈之间全然不把东方策当一回事。
“若本王不肯呢?”东方策面色一冷,端起王爷的架势,眸中寒光慑人。
“逸王爷最好不要轻动,否则六皇子府上下人等,恐难保平安。”司徒劲毫不相让。
“你--”东方策身形微颤,眼中却快速闪过一抹惊色--难道长年在深宫养病的皇兄,真的要出手了?可他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
“他不能动,那我可以吧?”
双方正僵峙间,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看着那缓缓踏上船舷,临水而立的女子,司徒劲微微恍神,半晌方惊疑不定地道:“你是--?”
“白思绮。我叫白思绮。”女子容色平静,坦然答道。
“白思绮?天祈皇太后的义妹
?镇国将军的夫人?白思绮?!”
轻不可察地,白思绮蹙了蹙眉头,说实在的,她并不怎么愿意,听到别人提及过去的那些事,尤其是在天祈国内发生的事。
不再去管那些虎视眈眈的东烨士兵,白思绮转头看向锡达:“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锡达心中一动,眸里闪过簇簇火光,一撩衣摆,身形掠起,稳稳地落在白思绮身边,眉宇之间,满是朗冽的笑意。
“这一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祈国镇国将军了?”司徒劲眼中闪过一丝阴鹜,却很识时务地没有发作,而是移开视线,看向慕飞卿。
“正是。”慕飞卿负手而立,神态从容,器宇轩昂,虽无万军在侧,将军之威却仍然无边凛冽,让司徒劲暗自心惊。
“司徒劲此来,只为相请锡达王子,与他人无涉,将军向来最会审时度势,想必不会淌这趟混水吧?”
“司徒将军所言有理,”慕飞卿不疾不徐地答道,那厢司徒劲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被慕飞卿接下去的话噎得面红紫涨,“但此刻二王子与在下同坐一条船,自然同气连枝,祸福与共。”
“慕飞卿!”司徒劲顿
时拉长了脸,“别以为我尊称你一声将军,便当真摆起将军的谱来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东烨国内,而且是天子脚下,即使你有统领万军之能,此刻也不过是被天祈小皇帝抛弃的丧家之犬!有何资格跟本将军狂吠叫嚣?!”
“是么?”慕飞卿眸色转黯,戾气横溢,忽地仰头长啸一声,顿时江面波澜丛生,云黯日色,风声萧杀,直震得东烨兵士手中弓箭铛铛铛落了一地。
司徒劲心知不敌,但一则皇命在身,二则欺慕飞卿身边无人;三则,也为了给东方策一个难堪,当下紧咬牙关,喝令道:“放箭!”
“放肆!”未等慕飞卿有所动作,东方策一声镇喝,抛出手中玉扇,顷刻间,整个天空都昏暗下来,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乌云,准确地说,是鸟群。
训练有数的禽鸟纷纷直扑而下,或用翅膀,或用长喙,将飞来的羽箭一支支打落,或是衔住。
其中两只体型庞大的隼鹰还乘风袭向司徒劲,硬生生将他从马背上掀落于地。
“东,东方策!”司徒劲形容狼狈,一边挥舞着长剑抵御隼鹰的攻势,一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果
然心存不轨,外作贤良,内藏奸狡,欺君犯上,其罪当诛!”
东方策冷冷地笑,手中折扇不断挥动,金色小箭一支接一支发出,催动翼军,迫得司徒劲带来的兵士节节后退。
“四弟,如此轻率地出手,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