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长起来了?”
“像这样,”慕飞卿眸中笑电更浓,话音里却带上几许促狭,“儿女情长不好吗?我记得若干个日子以前,正是某人,一再地斥责本将军冷心无情,为那些无辜的女子大鸣不平呢。本将军自然要虚心听取意见。”
“我……有吗?”白思绮微怔,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可是却渐渐发现,那些被慕飞卿提及的片断,只剩下零碎的剪影,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啊--!”她不由发出一声恐惧的低呼,抬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会这样?”
慕飞卿一惊,倏地坐直身子,伸臂将白思绮揽入怀中,搂紧她的纤腰,不住地柔声宽慰道:“别怕,别怕,这只是暂时的,凤九霄说,你连日劳累,又受到惊吓,精神和身体都过于紧张,所以才会忘记一些事情,只要好好调养,就会好起来……”
“真是这样吗?”白思绮心中稍宽,眸中的惧色慢慢淡去,却依然有着几丝深疑。
“绮儿,我不会骗你的。”慕飞卿认真地看着她,眸色澄澈如高山上皑皑的白雪。
白思绮“嗯”了一声,深深地将头埋入慕飞卿温暖的怀中,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搀杂着淡淡药香的气息,不再言语。
慕飞卿回应般搂紧她的身子,让她更加紧密地贴近自己,直到彼此间,再无一丝间隙。
屋外,细碎的雪末随风纷扬,神情冷傲的少年久久地怔立着,最终,没有再踏前一步。
那样安宁的画面,就连他,都不忍心前去打扰。
垂头看看手中的薄笺,西陵辰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扎手的事情,只能由自己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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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他们在一起,足足躺了三天。
就连每日的三餐,都是在床榻上解决地。
太贪恋彼此的温暖,贪
恋到连分开一秒都觉得难受。
似乎唯有这样近距离地依偎着彼此,才可以驱除心中那莫可名状,却又挥之不去的不安。
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白思绮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愿将这一刻,长长久久地留在心底。
就算不久之后,还是免不了要分离,但,有了这昙花一现般的温情,足可以慰藉此后一段漫长的岁月了吧?
慕飞卿的神情也是难得的安闲,仿佛外间的所有风风雨雨,已经与他无干,而他,也彻底放下了肩头的重负,心里眼里,呼吸之间,唯她而已。
至于西陵辰等人,也很有默契,三天里没有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也没有带给他们任何的消息,这一方小小的静室,便成了他们心灵的桃花之源。
直到--
第三夜的黎明。
慕飞卿缓缓睁开双眼,凝视着怀中女子安静的睡颜,很久很久,身形一直保持不动。
“叩叩叩,叩--叩--”
房门外传来有节奏的轻击。慕飞卿的眸色倏然黯淡,将自己枕在白思绮颈下的双臂一点点抽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朝房门处走去。
甫到门前,他却忍不住收住脚步,猛地折身走回床榻边,俯下身子,在女子额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一滴泪,随着吻一起,落在白思绮光洁的肌肤上。
“阿卿……”白思绮低喃一声,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慕飞卿的衣摆,用力攥紧,再攥紧,双眉揪紧,呼吸越来越急促。
慢慢地,慕飞卿抬起手掌,脸上的神情刹那间满是决绝。凌厉的掌心劈下,柔软的衣袍顿时撕裂开来。
脚下一阵踉跄,深深地,再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慕飞卿努力地转过身子,迈开步伐,再次走向房门。
疏淡的阳光洒进。
门里门外,两道颀长的身影默然对立。
四道交错的视线,落到对方那张与自己完全相同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