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辰公子传讯通知我们,说在达苍草原发现夫人的踪迹,让我们带着银鹰,赶来东浩城汇合。途中又得到消息说,羌狄王都云曜发生动乱,辰公子担心夫人遭遇危难,这才……”
“吭吭!”西陵辰咳嗽两声,打断了紫鹰的话,随后淡淡地扫他一眼,“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还好。”紫鹰点点头,眸中却隐着一丝迟疑。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白思绮心中莫明一紧,忍不住接话道:“是不是银鹰他,出了什么事?”
“那倒没有,”紫鹰摇摇头,却只拿眼瞧着西陵辰,似乎正等着他作决断,
西陵辰看看白思绮,启唇道:“说吧,”
“其实是,皇上派禁军封锁了整个将军府,又连下十道急令,在天祈国内寻找夫人的踪迹,甚至发出国书,寻求其他几国国君协从帮助,现在天祈国内各个关卡盘查极严,上谕还说,若发现夫人的踪迹,必须立刻遣送返京,违令者,杀无赦!”
乍闻此讯,白思绮不由一怔。
西陵辰扯扯唇,眼中又浮起那种戏谑的笑:“安国夫人,看来,在将军昏睡的这段日子里,你招惹的风流债还真不少呢,而且个个来头不小,非富即贵,不是皇帝,便是王子,啧啧,连本少爷都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
“西陵辰!”白思绮心中着恼,狠狠瞪他一眼,用力甩甩头,再次看向紫鹰,“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银鹰的情况到底如何?”
“他……除了始终昏睡不醒之外,血气耗损也相当严重,整个人像是缩水一般,已经枯瘦得不成模样。”
白思绮呼吸一滞:“那,你们有没有摘下他的面具?”
紫鹰摇摇头:“没有,金鹰临走前交代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揭开银鹰的面具,哪怕他已气绝命亡,也不可以。”
金鹰?白思绮猛然一震,心中顿时数念齐转--难道说,金鹰知道陌云寒和慕飞卿之间的秘密?若是如此,那他到底是何身份?
“对了,金鹰有消息传回来吗?”想了想,她再度启唇问道。
“没有。”紫鹰再次摇头,“自从十天前,我们便与他失去了联系。”
几个人一时间默默无言,锡达走过来,冷声道:“你们叙个旧要叙到什么时候?要知道,齐勒和察里漠的亲军随时都会出现,还有你们各自身后的尾巴,继续留在这儿蘑菇,是不是存心想自寻死路?”
“我们要去哪儿,似乎还轮不到阁下来过问吧?”西陵辰白了锡达一眼,“与其有功夫操心别人,还不如细想想,怎么收拾你自己的烂摊子吧!”
锡达上上
下下地扫视着西陵辰,眼中浮起同样的蔑色:“阁下的情况,似乎也比本王子好不到哪里去,难道说,阁下认为,就凭这些身中迷樱之毒的残军,和区区数十名慕家死士,就能安全护送思绮离开羌狄?即便能离开羌狄,你们又可以往哪里去?”
一句话,说得众人相觑沉默。
是啊,就算能离开羌狄,他们又能往哪里去?
“我们可以去南韶,和金鹰汇合。”
出其不意地,却是紫鹰最先给出了答案。
“不能去南韶。”西陵辰清冷的嗓音,湮灭了紫鹰等人眼中刚刚燃起的光亮。
“为什么?”
“如果我所料不错,刚刚那个使流月穿心斩的黑袍男子,正是南韶的现任摄政王,红鏊!”
西陵辰掷地有声,一句话,惊呆了所有的人。
“摄政王红鏊?竟然是他?”紫鹰低呼出声,满脸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夫人?”
西陵辰凝了白思绮一眼,却没有答言,似乎并不想深入地探究下去。
“可是,不能留在羌狄,又不能回天祈,也不能去南韶,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躺在地上的隐军首领朱硕,强撑着坐起身,满眼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