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君上”又是一阵冷笑,“此时的她好比砧上肉网中鱼,本君若要取她性命,甚至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可是,若杀了此女,必会激起银鹰和慕飞卿疯狂反扑的斗志,到那时,本君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对付得了他们,倘若一直对白思绮困而不杀,那两个傻子为了护她周全,必然分心,对我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想想,是杀慕飞卿和银鹰易?还是杀白思绮易?”
众人这才纷纷恍然大悟--原来白思绮能连闯四大阵营,并非是因为她本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君上存心手下留情。
也是,倘若不是如此,凭她一介女流,如何能来
去于百万军中而不损分毫?
“君上还有何吩咐?我等一定竭尽所能。”红娆面色整肃,拱手侍立。
“等。”
“我等遵命!这就归营,传令下去,按兵不动,严阵等待锡达二王子凯旋归来!”
众人说罢,又深深地施了一礼,这才鱼贯退出,单留下那主位中人。
王帐中烛火雪亮,慢慢地立起一道修长的身影,斜斜投落到帐壁上,刚好遮住白思绮的视线。
“安国夫人,可看够了?听够了?”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脸上赤色面具流溢着诡谲的暗红光泽,面具下两只白疹疹的眼珠子直直地对上白思绮惊颤不已的视线。
“你--”白思绮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手脚发软地瘫倒在草丛里。
竟然--在这五行阵中,竟然还有比东方笑更妖异的人?他,他又是谁?
“安国夫人,既然有胆量深夜至此,何不进来与本君好好聊聊?”那人慢悠悠开口,嗓音依旧冷漠清寒,没有一丝波澜。
白思绮咬咬牙,强令自己壮起胆气,从地上站起,唰唰两剑斩破帐壁,昂然而进,行至帐中,挺直胸膛,抬头看向那人。
“不错,果然是世间罕有的绝代红颜。只可惜,来错了地方。”
“你--”是了!如果他果真能窥破慕飞卿的心思,那么,自己的来历,他必定也早已了然于心。
“你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慕家,到底又是为什么?莫非,你跟东方笑一样,也是因情生恨?”
“因情生恨?咯咯咯,安国夫人,本君从未动过情
,又何来因情生恨?”
“那你这么做的理由是?”
“赌。”
“赌?”
“是的。二十六年前,本君曾与一位故人打了一个赌,这个赌的内容,就是慕飞卿。我那位故人赌慕飞卿不但能破除锁心决,而且亦能让天祈朝转危为安,而本君,说什么也不相信。于是,便有了这场长达二十多年,甚至更久的赌局。”
“你--”白思绮耸然动容,“竟然只是为了这么一个赌,就不惜涂炭天下祸害苍生……?”
“慢着!”男子截住她的话,晃了晃手指,“安国夫人,你可要搞清楚,涂炭天下祸害苍生的是东方笑,可与本君无干,本君不过是来随意凑凑热闹而已。”
“那你方才所言,将我困于阵中,实则是想让慕飞卿和银鹰分心,好取他们的性命,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这也是赌局的一部分。本君不欲言明,你若想弄清楚一切,就乖乖地在这里等,想来不出两日,就会有最终的结果。”
“最终的结果?”白思绮冷笑,“最终的结果就是银鹰和慕飞卿的性命,是么?”
“安国夫人,本君知道你此刻心急如焚,可你再怎么急,也于事无补,要么,你可以再强闯试试,要么,你选择自我了断,激发他二人残存的斗志和满怀恨意,或许可以赢得一线生机,要么--”
“本夫人还有一个最好的选择,你想听么?”
“是什么?”
“杀了你!”
白思绮说罢,手中冷光暴吐,如闪电般刺向男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