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雪花又飘了起来。
夜寒如冰,他们的身上很快结出一层淡银色的白霜。
忽然地,银鹰挟着白思绮朝旁一闪,然后俯身趴进草丛里。
“什么人?”前方响起一声断喝,接着,数名手拿武器和火把的兵士走了过来。
银鹰伸手握住剑柄,臂上肌肉一块块绷紧,而白思绮也下意识地掣出袖中的紫霄剑。
“回队长,没有异常。”
“嗯,你们听着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海将军说了,慕飞卿向来诡计多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安插个细作混进来,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是!”众兵士齐声答应,又拿着武器和火把到别处巡逻了,单留下那队长一人。
“他丫丫的,总算可以透口气,喝点儿烧刀子了。”队长哼哼着,变戏法般从腰间摸出个葫芦来,慢悠悠地朝白思绮和银鹰藏身的草丛走过来。
“嗖--”
白思绮只觉眼前一闪,银鹰已欺至那队长跟前,抬手扼住他的喉咙,将他带了回来。
“走。”他只简短地说了一个字,便带着白思绮和“俘虏”迅疾离开了军营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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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着草堆里那个昏迷的大家伙,白思绮不解地嚷嚷道,“不是说夜探敌营吗?怎么光抓个俘虏就回来了?”
“别着急,我这么做,自然有理由。”银鹰说着,弹指解开那人的穴道,又在他的大腿上重重踢了一脚,那人顿时清醒过来。
“你,你们是谁?竟然,竟然劫持本将!不,不要命了……?”
“听清楚,第一,现在你在我们手上,所以,最好弄明白到底是谁能要谁的命;第二,不妨开门见山地告诉你,本座乃是镇国将军手下的死士首领银鹰,想必我的名头,你定然有所耳闻
,所以,本座问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
“尊驾饶命!尊驾饶命!”也不知真是因为银鹰的名头过于响亮,还是因为眼前这人本来就骨头软,总之,银鹰的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涕泗横流,曲膝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了。
“算你还识相,”银鹰眯眯眼,眸光森然地盯着他,“这次南韶领军的主帅是谁?”
“征东将军……海,海铭。”
“不对吧?”银鹰语声骤寒,“南韶国内人人皆知,海铭向来效忠于红翎,怎会听从摄政王的调遣?你最好别耍花腔实话实说,否则本座一定让你好好尝尝,剜眼剖心,洗髓炼骨之痛!”
“我说!我说!”那队长吓得面若金纸,啼泪俱下,“……海大将军是明面儿上的统帅,至于军中的决策,其实全出于摄政王派来的监军,所有的调度,都是他说了算……”
“那监军是何身份?”银鹰当即追问。
“这个……小的,小的实在不清楚啊。监军自到营后,每日只坐在帐中发号施令,莫说我们这些小卒子,就是海大将军,也不曾见过他的真容,更不知他到底是何来历。”
“哦?”银鹰眉峰微挑,然后又细细地问明南韶军的大致兵力分部,下一步行动计划,以及南韶国内的局势,眼见得外边儿已天色渐明,这才一脚又将那人踢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