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匪夷所思之语,“若前方有人劫道,大哥不必强力反抗,只管带着碧楠安全离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思宏满头雾水,极其不解地怔望着她。
“不必多想,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白思绮无力地摆摆手,不愿多作解释--如果一切真是如她所想,那么她注定不会平平顺顺地到达雪域,定然有“意想不到”或“意料之中”的“客人”,在前方某处等候着她。
又是三日过去。
马车已经接近天祈的边界,可一路行来,风平浪静,莫说“劫道”的不良之徒,就是如海大王那般的毛贼,也不曾见到半个。
白思绮的心开始微微地慌乱起来。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不安,焦躁,甚至时不时缭绕起丝丝的苦涩。
不对!情况不对!和她所预想的完全不对!
他们这一行三人,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似的,往日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很淡很淡……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现在的她,真真正正地再度拥有了曾经的自由、潇洒、随心所欲。
她该高兴才对,她该大杯喝酒庆祝一番
才对,可此时她的却满怀沮丧,心中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剜出一个洞,汩汩地流着血,却不知这伤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外已经下起了碎玉般的轻雪,白思宏体贴地在车厢中生了火盆,却依然暖不了白思绮那颗越来越冷的心。
到底是哪里不对?闷坐在靠枕上,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身体,白思绮仔仔细细地回想着,却发现思绪越来越混乱。
“停车!”她再度大喊出声。
“怎么了?”白思宏掀帘,进了车厢,眼带担忧地看着焦躁不安的白思绮。
“我要回顼梁!”白思绮无比坚执地说道。
“回顼梁?”白思宏猛吃一惊,“你在说什么啊思绮?”
“我说,我、要、回、顼、梁!”白思绮加重点语气,字字斩钉截铁。
白思宏的脸色一变再变,末了口吻决然地道:“不行!”
“为什么?”白思绮冷冷地睨着她,眸光锐寒如刃。
“不行就是不行!”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白思宏,这次仿佛也铁了心,以同样的坚执和她对峙着。
“是慕飞卿要你这样做的,对吗?”短暂的沉默后,白思绮再度开口。
白思宏目光一凛,却没有答话,而是转头拉开车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