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官道上,慕飞卿和吴九一前一后,直奔城东的广琼园。
行至一家名叫“西胜”的客栈前,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一匹高头大马,喷着响鼻,端端正正横在路中央,挡住了慕飞卿主仆俩的去路。
“哈哈,”马上男子眉飞色舞,热情洋溢,“慕大将军,这许多日子不见,你的风采依然耀人,数米开外就能晃得人睁不开眼,果然是天祈国中一等一的人物!”
慕飞卿的神情却很冷,不但很冷,还带着凌人的森寒。
“大将军,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病了?前面就是‘蘅君堂’,听说那儿的大夫特别棒,要不要去瞧瞧啊?”
听到“蘅君堂”三个字,慕飞卿的心就像被什么重重地戳了一下,好容易才强自镇定下来:“吴九,我们换条道!”
主仆俩拔马转向,朝另一条街走去,打算绕开那个讨厌的家伙,可是等他们到达通往广琼园的街口,远远便见那人高坐马背,双手环胸,仍旧直挺挺地挡在道中央,嘴里还不停地吹着口哨。
“吴九,弃马!”慕飞卿沉声下令,两人立时从马背上纵起,施展开精妙的轻功,腾上房顶,敏捷地掠向前方。
“喂喂喂--”身后响起一个不知死活的男声,“慕大将军,你这样也太不够意思了嘛?其实在下不过只是想请你喝杯水酒而已,你何必如此畏首畏尾,见到在下就跑,这似乎不像是你慕大将军的所作所为哦!”
慕飞卿足下不停,薄唇紧抿,几个起落间已然跃过一条长街,稳稳地落在东城门前。
守门士兵一见是他,赶紧着迎了上来,齐齐躬身道:“参见镇国大将军!”
“本将军要出城!”慕飞卿简短地交代了一句,然后走到城门守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纵身,已掠出深长的门洞,继续加速前奔。
经过半个时辰的急行,主仆俩终于到达广琼园前,慕飞卿停下脚步,正欲进园,后面再次响起那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大将军的轻功,果然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
慕飞卿一怔,慢慢地转过身,对上那双戏谑的褐眸,只觉一口气冲上来,梗在了喉咙口--他慕飞卿一向自认功夫极佳,尤其是轻功,虽称不上独步天下,至少也是顶尖人物,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嬉皮笑脸的羌狄王子,竟然--
抬手打落对方的大掌,慕飞卿冷哼一声,
转头走向广琼园守卫森严的大门。
“将军!”门口的守卫执戟将他拦住,公事公办地道,“皇上下了御旨,若无圣上手谕,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广琼园!”
慕飞卿双眸一凛,“呛”地拔出龙威宝剑,横在胸前,那意思已经不言而明。
“这--”守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态度变得恭谨起来,“请大将军稍待,小的这就进去通禀魏统领和杨副统领。”
“不用了。”紧闭的园门“吱呀”一声敞开,内里走出一个满脸含笑的年轻人,“慕大将军大驾光临,尔等竟敢阻拦,真是不知好歹,还不赶快给大将军道歉!”
守卫们赶紧垂下头,冲着慕飞卿连连告罪。
“襄南王在吗?”慕飞卿无暇理会这些,直截了当地道。
“在,当然在。”年轻人含笑点头,“如今正在内室歇着,慕大将军若是不放心,这便进去瞧个清楚仔细吧。”
慕飞卿寒着脸,收剑回鞘,带着吴九迈进园中,刚要前行,却忽地收住脚步,猛然转身,看着那个涎着脸也跟进园中的家伙。
“锡达王子?!”
“呵呵,”锡达干笑两声,搔了搔后脑勺,“在下和襄南王一向私交
甚笃,如今听说他卧病在床,所以特地赶来探望,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杨岚溪!”慕飞卿语音冷沉,“可还记得圣上的御旨?”
“微臣当然记得!”
“对锡达王子例外?”慕飞卿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