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来吧!”凌昭德摆手示意侍卫们退下,凌涵威和白思绮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规规矩矩地侧立一旁。
“慧敏夫人此来,是为了宁北将军吧?”凌昭德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扫过白思绮的脸庞。
“齐禀圣上,是的。”白思绮略一迟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那就安静地呆在那儿,没事别乱插嘴。”凌昭德沉声吩咐,天子之威尽显。
“是。”白思绮赶紧躬身答应。
“宁北将军,”凌昭德再次将视线转向慕飞卿,“朕最后再问你一次,解药,你到底交是不交?”
“微臣已经再三呈明,从未对梅儿使过毒,又哪里有什么解药?”
“皇上,他分明就是在狡辩!”旁边的红翎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起双眼,毫不相让。
“来人!”凌昭德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宁北将军竟敢当殿顶撞朕,欺君犯上,罪在不赦,立即去掉冠袍,打入天牢!”
白思绮看着听着,心下愈发诧异,她虽只见过凌昭德一面,却也感觉出他并非昏庸无能,不辨是非的庸主,更不会为一点小事便大动干戈,更何况对象还是举重若轻的宁北将军,那么他今日之举,到底有何用意呢?
“皇兄,”立在御案右侧的儒雅男子再次温文开口,“您又不是不知道,宁北将军向来耿直,只认是非公理,不畏权势,更不惧天威,您又何必跟他较真儿?听说
一直在外游历四方的诸葛御医已经回到京中,不如遣人将他请来,让他好好验看验看,宫女梅儿到底是中毒,还是身患急病,不知您,意下如何?”
凌昭德锐眸一睨,脸上怒意稍减:“也罢,来人,速传诸葛御医,御书房见驾!”
一名宫侍领命而出,不多时,带着一个身穿白衣,面目清俊,二十多岁年纪的男子走进,那男子徐步上前,神情从容,朝着凌昭德深深躬下身去:“御医院掌案诸葛聪,拜见圣上。”
“免礼!”凌昭德一摆手,朝卧在担架上的梅儿一指,“你速上前查看,她到底是中毒,还是急病。”
“是。”诸葛聪领命,走到担架前,俯低身子,搭上梅儿的脉门,翻开她的双睑仔细看了看,这才重新站起身来。
“怎么样?”
“齐禀圣上,此女--确系中毒无疑。”
“慕飞卿!”凌昭德陡然一声大喝,“现在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回皇上,就算她确实是中了毒,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她是在将军府中的毒啊。”
“你还要狡辩?红翎公主方才已经说过,这梅儿一直在她身边随侍,直到迈进将军府大门时,还是好好地,难不成她随意在你家园子里逛了逛,就不明不白地中毒了?”
“皇上,微臣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宁北将军。”诸葛聪踏前一步,沉声言道。
“你问。”凌昭德一摆手。
“谢皇
上,”诸葛聪再施一礼,这才侧过身,走到慕飞卿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将军,下官想知道,将军府的后院内,是不是种着一种名唤‘素心兰’的花?”
慕飞卿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锐光,旋即面色平静地答道:“没错。”
“这也是了,”诸葛聪轻轻颔首,“‘素心兰’本来无毒,但若有人在先吸进‘素心兰’的香气,再触到‘赤梅’,便可引发心绞之症,瞬间无法呼吸,症状轻者立时昏迷,严重者会窒息而亡。依微臣看来,这宫女梅儿,应是如此。”
“‘赤梅’?”凌昭德眉峰一挑,“这又是何物?”
“似花非花,似草非草,背阴而生,遇水则化。”诸葛聪没有明言,反倒打字谜似地道出十六个字。
“依你所说,那宁北将军府的铭心堂中,便有这‘赤梅’了?那中了此毒之人,要如何才能解毒呢?”
“此毒无药可解,唯取赤梅之根煎水服下,此毒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