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廖仲渊才缓缓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枫意,面色戚然地道:“王叔,如此说来,你真的,不愿意帮我?”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没法帮你。如果我回去,只能让东烨国内的局势变得更加不可收拾,难道你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吗?”
廖仲渊捂着胸口,勉力站起身,轻轻颔首:“我明白了……那么王叔,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一步,请你将这颗玺印,交给,交给慕飞卿……”廖仲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黄色的包裹,递到枫意手中。
“这,这是--你--”枫意面色剧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你竟然把它都带出来了,还向我提出这样的请求,难道说,事情真的已经到了无可回转的地步了吗?”
“王叔不是说,不再过问东烨国内的任何事了吗?既然如此,王叔何必多问,知道了,不过多增烦恼。”
枫意默然,长长地叹息一声,伸手扶住廖仲渊:“那接下来,你准备去往何处?”
“顼梁--天祈都城,顼梁。”
“你是想--陪着她?”
“也尽我最后的力量,多为东烨做点事吧,最好能见见凌昭德。
”
“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
“不,”廖仲渊摇摇头,“王叔,你还是留在邺城吧,如果边境上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只有你的翼军能控制局势了。”
“好吧,”枫意点点头,“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就设法和我联络。”
“我会的。”廖仲渊点点头,“阿德和我在躲避追杀时分散了,麻烦王叔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找到他,就叫他立即去顼梁。”
“知道了,我会留意的。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邺城,休息两日,再找辆马车送你去顼梁。”
“嗯。”廖仲渊再无异议,任枫意搀着自己,一步步离开望胜坡。
马不停蹄地赶了两天的路,白思绮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慕飞卿却说什么都不肯停下来休息,每到一处驿站,就立即换上最快的马继续赶路。
“喂,慕大将军,就算你是铁打的,这样跑下去,也会没命的!”白思绮坐在马背上,忍不住抱怨道。
“住嘴!”慕飞卿实在受不了她一路的聒噪,忍不住出声低斥。
“我可是为你好,你看你的伤口都开始化脓了,再这样下去--喂!”白思绮话未说完,慕飞卿身子一斜,竟然从马背上栽
了下去!
前面的吴九听到她的惊呼,立即打马返回,跳下马背将慕飞卿扶起,一看他的情形,两道浓眉立即紧紧地拧了起来。
“……吴九……扶我……上马……”慕飞卿微微睁开双眼,气息微弱地道。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逞什么强啊,”白思绮一把摁住他,“就算你把羌狄可能会大军进犯的消息带回了京城,就算你让皇帝提前做好了准备,可羌狄若真的举兵杀来,你宁北将军却卧床不起甚至于丢了小命,到那时天祈国众军无将,还不是一样被人家杀得落花流水?你还有什么颜面上对君王,下对万千百姓?”
“夫人……?”慕飞卿惊愕地看着她,万万想不到白思绮竟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出来。
“将军,夫人所言有理,还是稍作休息,然后再赶路吧。”
“可是情况紧急……不能耽搁……”
“我看这样吧,”白思绮见他仍旧不肯放弃,心中一热,脱口说道,“由我先单人匹马赶回顼梁,即刻进宫面见皇上,将边境的情况上报给他,请他立即处理,吴九,你护着将军,先休息一两日,然后再进京,如何?”
“不,不行!”不等白思绮把话说完,慕
飞卿便断然否决。
“为什么不行?”
“你一个妇道人家,单身上路多有不便,再说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