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多;当,多,多……”
这是入夜一更的云板。当一声就代表是一更,当两声就代表是二更,当三声就代表是三更,当四声就代表是四更,当五声就代表是五更,当六声就代表六更。
当然,好像并没有六更,所以当的声音一般都只有五声。
听到打更的声响,卓青姚好像是听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站起来,对李副官说:“父亲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
“着什么急?”李副官喝道。实际上他是心里面比卓青姚还要着急。
要知道,那次被奸人所害,卓青姚失去的是父亲,但是李副官失去的是儿子。
失去父亲固然是悲痛的,但是毕竟父亲活在世上都是要先儿女而去,但是对李副官来说,他失去的是儿子。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恐怕只有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但是,不管多么着急,都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坏了整个事情的计划。
他拿来几十块枚板,分发给了躲在后院的士兵们,然后在他们鞋上面帮了不戴,这样走路就没有声音了。
他们要趁着船还没有到的时候,躲到岸边,等到船过来,就潜到水下,用手上面的榔头将船全部凿沉了。
他们要经过的那条水道叫做翡翠湾。
湾就是喝水经过的比较开阔的地方。一般这样的地方水流比较和缓,水位也比较高,船员容易在这些地方放松警惕。
李副官让手下的士兵全部躲在山脚自己一个人在岸边站岗放哨。
终于听到了水波和船桨的声音,李副官用一根熄灭的火把在头顶上挥一挥。
这样熄灭的火把,在远处看来就只是一个星星的火点,船上的人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山上的士兵憋了一个时辰,那
种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感觉,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的。加上这大晚上的,蚊叮虫咬那就更加难熬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可以冲锋陷阵的时候,士兵们都纷纷涌上前来,不小心弄得路边的树木哗啦啦响。
李副官呵斥了一声“嘘”!他们马上又销声匿迹了。
船的声音越来越近,水波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根本就不想是投运木材的船队,反而跟皇帝盛装南浔的差不多。
李副官也是醉了,这非法的东西,怎么还能这样大张旗鼓?难道他们就真的不怕捉了吗?还是说,他们本来就要作死?
对方作死,自己可不能作。要是自己真的傻不愣登地这样大张旗鼓走上去正面攻击,恐怕死伤会很大。
他们相互看看,在眼神中都得到准备完毕的情报,就吐出口里面的枚片,换上那个在水底呼气的竹竿,坐在岸边小心翼翼地将脚探进水面,一点气泡都没有冒出来,就潜入水里面了。
穿上的镖师,没到晚上就会笙歌不断。他们觉得自己白天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简直就是拿命在拼,所以晚上也就拼命地享乐。
不仅仅吃喝是最好的,没到一个地方,都会到当地的酒店买来几十名美女。
当然他们做什么是不用说的了。
船队驶入了翡翠湾,顿时觉得风平浪静,水面开阔,有人建议暂停一下,过了夜再走。
结果被押运的头子打了一巴掌,说:“休你娘买皮的,早一天到京师我们就早一天拿到钱,你特么都不想要钱了咋地?”
“是,是,是!”出主意的水手顿时没有了主意,那个镖师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水面上这么风平浪静,船队又是这样波澜壮阔,哪里有人敢说什么夜行危险的?这船队只能老老实实地向前进了。
“
扑通!”为首的船上感觉好像受到一点点的撞击。船长收起帆,对镖师说:“老爷,好像前面有礁石,我们的船撞了一下!”
镖师皱了皱眉头,“没听说这个地方有礁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