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拉过穆泽羲的手,摊开他的手掌,在他的手上比划了几下,穆泽羲浑身一颤,眼睛瞬间就亮了。竟是有些激动的道:“多谢公公。”
德海公公摸着自己的下巴,其实他是想摸胡子来着,然而,阉人,不长胡子。所以只能摸着下巴了。
送走了德海公公,穆泽羲便进了屋,摊开宣纸,提笔疾书,交代了些简单的止痛的方法,又写了封信,给楚嫱。
收整好,孟毅摸着脑袋,为难的站在门外,看着穆泽羲迟迟没有移动半步的脚,顿时就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王爷说了要备好人马了么?
帷幔之内,楚嫱细微的鼾声均匀,却有些虚弱。这毒,短时间内,不会要了她的命。穆泽羲眼睛一眨不眨,脚步也一动不动。
等了许久的孟毅有些困惑,磨着手掌,还没说话,便被从天而降的安言一巴掌拍开了。
“王爷当真要入宫?”
穆泽羲缓缓的点头,没有说话。
“属下以为,此时宫中的情况不对,属下无法探入内宫,王爷此去,必定凶险。”
皇宫嘛,本就凶险。
穆泽羲突然眸子一沉,沉静道:“正是因为凶险,本王才更得去!谢耀,在宫中。“
安言一怔,皱眉鄙夷道:“难道又去偷药材了?”
谢耀制药,一般用的材料都很名贵,幼时谢耀很抠,每每贵重的药材,都是皇宫偷,所以便总是遭安言的白眼嫌弃。
可这回,他还真是冤枉谢耀了。
穆泽羲缓缓摇头,一字一句道:“不,他在,养心殿。”
养心殿?
陛下的寝宫?
安言顿时惊讶了,他与穆泽羲都猜到了谢耀在皇宫,可偌大的皇宫,总不能漫无目的的找,且加上谢耀本就是个随性之人,突然失踪那么多天。可万万没想到,谢耀竟是,在养心殿。
不是说,陛下身体抱恙,不见任何人么?
据说连太医院的医政大人都被陛下给轰了出去,可谢耀,怎么会在养心殿?
起初,当德海公公在穆泽羲的手心写下耀与圣两个字时,穆泽羲也吃了一惊,如何,会是养心殿?
不等安言从震惊中缓过来,穆泽羲突然就开始调兵遣将了:“孟毅,你去请楚相,想必相爷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波浑水,是时候搅动一下了。”
孟毅领命,片刻都不敢耽搁,狂风过境般的奔了出去。
“孟玉,你去萧府走一趟,就说,是时候了。”
孟玉本是在一众的侍卫中个头最矮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能派上用场,当即便撒丫子跑了,在院门处与牵着马的孟毅撞在一起,两人相携而去。
“鱼儿,守好王妃,不容出错!否则,绝不轻饶!”
鱼儿脖子一缩,立马小鸡似得点着脑袋,一定一定。
“安言,保护好她,等我回来。”
“老大老二,将世子郡主护送去沈学士府中,以他的机智,足以应对一切局面。”
交代完这些,穆泽羲便提上剑,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王爷——·”
安言迟疑了片刻,还是叫住了穆泽羲。今日,这般凶险,可,王府这边,也不见得安全,他亦是为难。
穆泽羲顿下脚步,等待着安言的话。
“您,当真要——·”进宫么?
“安言,再不动手,许是,来不及了。她等不及,父皇,也等不及。”
局势一触即发,这个时候,不是可以犹豫的时
候。
如若容浅不给解药,穆泽羲唯一的希望,就在谢耀身上。他必须去。无论多么的凶险。
此时的皇宫内,也是一片肃清之气,穆元祈背着双手,才走到寝宫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十一王爷,皇后娘娘交代,然您这两日,哪里都不能去。”
那看守的侍卫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