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凡没有听爹的话,把行李拿到路对面去。因为那面是直接去区里,火车站方向。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道路这侧等公共汽车,她要去县城,去见陈西。
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车。雅凡笨笨咔咔的上车了。车上人很多,一个男人帮雅凡把行李放到一个靠边的地方。雅凡表示谢意,自己也站了过去。车子颠簸着开动了。
将近一个小时雅凡到了县城公共汽车站。陈西早等在那里了,每个进站的汽车他都会走过去看看。他还是那么瘦,那么高,没什么变化。终于等到了雅凡,他赶忙上前帮雅凡拿行李。把行李抱到自行车停放的地方,然后放到后车座上。雅凡跟在后面,两人都没说话。放好行李,并捆绑牢固,陈西才看了一眼雅凡,说:“你还坐前面。”雅凡有点忸怩,但又听话的坐到大梁上。雅凡被陈西环在怀里,满满的幸福感。她打趣地说:“这次可别再摔了。”陈西说:“放心。到我家都是油漆路。下道就三里路,到时候我们下来走回去。”雅凡偷偷笑了笑。陈西骑上车,往家走了。
雅凡觉得陈西骑车技术更加娴熟了。一会的功夫就出了县城。柏油路的宽度和县城通往区上公里差不多,可以错开两辆公共汽车还能余出自行车的骑行宽度。今天本就有点微风,加上骑行本身带风。两个人觉得很舒服,尤其下坡,顺着风,心情舒畅。陈西心里舒不舒畅雅凡不敢说,她倒是挺美的。主要是她在心爱的人怀里,她希望路长点,越长越好。
雅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爸妈知道我来吧?”陈西说:“我出门时,告诉他们我来接你了。”雅凡说:“他们能欢迎我不?”陈西说:“有啥不欢迎的。”
二十里路,很快就到了。下公路前,陈西把车停下来,雅凡下了车。他们一起往回走。陈西家在屯子东南角,和雅凡家在屯子里的位置一样。而公里在西面,进屯子要从西面进。陈西低着头,尽量不去看路人,除非特别熟悉的。雅凡却偷瞄着村民。听着她们互相的嘀咕:“那是陈西小同学吧。”由于雅凡长的小,她们几乎都是用“小同学”来称呼她。她也学着陈西,不敢正眼看村里的妇人们。陈西小声说:“我落榜那天,都没敢白天回来。”
屯子不大。很快走到东头,到了陈西家。陈西妈妈在家里打麻将。屋里有好多人,陈西领雅凡进屋。陈西妈妈把麻将一推说:“不打了,家里来客人了。”大家一边收拾散场,一边眼睛看向雅凡。然后出门,奔走相告,陈西领小对象回来了。
陈西妈妈个子也不高,比雅凡高两厘米的样子。小眼睛,梳一头短发,当时人管这种头型叫连毛英,皮肤略黑。和陈西爸爸都是高小毕业的。在县城里读过书。她父母是当时给日本人当翻译的。后来全国解放,她父母吓跑了。她还有一个姐姐,两个人都分别送了人。她父母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没人知道。跑那里去了,也没人知道。陈西妈妈给的人家没有孩子,对她非常好。所以她没挨过饿,还能上学。那时候,女孩子能读到高小,非常少。
陈西妈妈赶紧下地,热情招待雅凡坐。又看看墙上的钟说:“哟,都快十二点了。雅凡一定饿了吧。”又对陈西说:“听听外面有换干豆腐的,赶紧换点,给雅凡吃。我去准备饭。”说着去厨房忙了。
雅凡说:“你爸和你哥,你弟那?”陈西说:“我爸在外面掏粪坑那,粪坑满了,掏了上地。”陈西又说:“我哥结婚了,出去住了。我弟他们外出打工去了。”
雅凡真的饿了。心想:“知道我来还打麻将,而且打到这个时候!”陈西听到外面小商贩在吆喝:“换干豆腐了!”他说:“我出去换点干豆腐”说着跑出去。先叫住买干豆腐的,然后拿了一个盆去仓房去取黄豆。雅凡也跟了出来。买干豆腐的把自行车停下,等陈西拿黄豆出来,要了秤,把自行车后座上的干豆腐包打开,把秤盘抖了抖,拿出几张干豆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