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凡回家后不久，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云朵烀了新土豆，炖了豆角，还有东北人最爱吃的鸡蛋焖子。新玉米作为主食。季友发也从外面回来了。雅凡家一共养了十五只鹅。今天没有放出去，被圈了一天。吃晚饭前，云朵把鸡鸭鹅都喂了一遍。
家里就剩下他们三口人了。雅凡看着喜欢的玉米土豆，想着心事。她看着季友发已经开吃，而且吃得很香，鸡蛋焖子是他的最爱。雅凡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对爹很怵。这时，云朵坐到桌边，对雅凡说：“你去看的那个同学在家干啥呢？”雅凡说：“在看书，学习。”云朵说：“不是高考结束了吗，咋还看书学习？”雅凡窃喜妈妈带的话题，她说：“她家人帮她重新办学籍，要回初三考中专。”雅凡说着眼睛看向爹。季友发正在啃玉米，听到雅凡的话，有点触动，说：“咋办学籍？”雅凡说：“我们回初三没有学籍，要重新找人办，再说我们年龄也超了，要想办法改。”云朵呆坐着看父女俩对话。季友发说：“能行吗？”雅凡说：“现在大学这么难考，去年就有好多学生这样做的，都考上了。”季友发想了想说：“找谁呀？我可没办法。你还是回来看看能不能当上民办代课老师吧。”说完继续吃饭。云朵看着雅凡难过的样子说：“你就找找人吧，孩子想上学。”季友发说：“找什么找，我这辈子求过谁！我干不了这事。”云朵看看季友发，又看看雅凡，说：“吃饭吧！”
第二天，雅凡吃过早饭，就把鹅从圈里放出来，赶了出去。雅凡家在东南角，往东去的路两侧是大田。道北有一米多宽的沟，沟不深，应该是修路挖出来的。沟里，沟傍都是青草，也是雅凡放鹅的地方。雅凡手里拿了一本书，是高中语文课本。在鹅吃草时，雅凡就坐下来看书。季友发吃过早饭，去地里。远远看到雅凡一边放鹅，一边看书。他有点动容。
中午雅凡把鹅赶回来，圈起来。自己进屋吃午饭。吃完饭，休息一个小时，下午又把鹅赶出去了。和爹妈一句话没说。季友发看在眼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下午他路过，看到雅凡放鹅时还在看书。一股心酸涌上来，他落泪了。
晚上吃完饭时他说：“明天我带你去张校长家给你问问。”云朵高兴的说：“对，去看看，行不行再说。”雅凡虽然没说话，但一丝希望在小眼睛中闪现。
张校长名叫张盛贵，原来就是左清林屯的，在这里教书，后来调到乡上中心校当校长。雅凡和张校长姑娘是同学，可是人家早就在初三考上中专卫校，当了一名护士。现在已经上班工作了。
季友发和雅凡吃过早饭，云朵说：“求人办事买点糕点带上吧。”季友发说：“人家不缺这个，再说张校长这人我了解，人家不会收的。”云朵说：“也是，都一个屯子的，互相了解，能帮上，他一定会帮的。”
雅凡跟着爹步行一个多小时，到了张校长家。屋外有两个男人在忙着维修房子，张校长家是砖瓦房，房顶有些瓦片坏了要调换新的。季友发看了看房顶，又看了一眼干活的工人说：“张校长在家吗？”一个工人说：“在家。”说着向里面喊：“张校长，有人找。”张校长和媳妇都从屋里出来了。两个人都中等身材，穿着得体。都非常白静，面带微笑。根本看不出是农村出来的。雅凡都认识。她喜欢校长媳妇，一直是慈眉善目的，特别有福相。
雅凡赶紧上前说：“叔，婶，好。”张校长上前握住季友发的手说：“进屋，进屋。”张校长家堂屋，也就是客厅，铺了地砖，进屋的人是要换鞋的。季友发和雅凡站在门口不敢进，季友发说：“要换鞋吧？”校长媳妇说：“进吧，不用换，没事的。”雅凡跟着爹，拘谨的在堂屋的沙发上坐下。张校长和媳妇都换了拖鞋。然后给季友发倒茶。张校长说：“二哥有事吧！”因为季友发在家男孩排行老二。屯子里平辈比他小的都这么叫。
季友发说：“是啊！我这姑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