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回到房间之后没多久,那位不喜说话的少年便为她送来了饭菜。
然而帝千邪却迟迟不来。
凤无邪便不再等他,自顾自地用了饭。
想来,帝千邪应该是与白若尘之间聊得还不错吧。
——这也是很难得的事。
毕竟这两个人原本是彼此为手足,却因隔着家族血仇,最终一个叛出教派,一个痛失好友,即使后来再见面,也总是难以回到从前吧。
现下,凤无邪推测,白若尘今日对帝千邪所讲之事,或许与他的家族之仇有关。
如果这其中真有圣门的手笔,那么……
当初帝千邪的父亲杀害白氏一族,除了不得不遵循教令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苦衷?
思考了一阵,凤无邪便作罢了。
就这样平白猜想也是徒劳,凤无邪索性盘膝入定,开始运转自身的魂力。
毕竟天一亮就要回到太荒古院了,以镜水的眼力,必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几天以来她一刻都没有修炼,到时指不定要怎么冷眼瞧她。
所以她得抓紧时间,临时抱抱佛脚!
凤无邪灵力与魂力同时在体内的经脉中运转,一瞬间,血脉中便充斥着巨大的力量,她用意识牵引着这股力量,缓缓推进,入丹田,出任督,过天枢,往复循环,试图突破!
然而,当魂力修为步入黄极之境后,要想再有突破,已经是难上加难——
所以,多数还算有天赋的魂术师,一辈子也就都止步于黄极之境了。
凤无邪此刻也感觉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瓶颈!
之前,每每当自己的魂术境界步入当前级别的巅峰之时,便会在运转魂力的时候感觉
到,丹田之处有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所阻碍的感觉……
然而自她步入黄极之境以来,凤无邪推算,自己应该已经到达了黄极的巅峰之境,却一直都没有再感觉到这种阻碍感——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感觉入到这股屏障,她就无法尝试突破!
此刻,她又数次尝试,然而……屡试屡败!
“竟这么难?是因为天赋不够?或者还不到时机吗?”凤无邪叹口气,不禁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帝千邪不紧不慢地推门而入。
“还没进来就听见你在叹气了。”帝千邪径自在外室的软榻上侧身半躺,懒洋洋地瞧着凝眉深思的凤无邪,笑道:“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天赋不够了?这可不像你。”
凤无邪皱了皱眉——
刚才她明明那么低声地自言自语,帝千邪又在外面,他怎么听到的?
凤无邪开口反问:“你是狗吗?”
帝千邪一头雾水,脸色也不大好了:“你敢骂本教主是畜生?”
“只有畜生的耳朵才这么灵吧?”
“……”帝千邪无语了一会儿,脸色稍稍缓和了。
——看在这女人是在说他听力敏锐的份儿上,他可以原谅她的修辞不当!
……帝千邪心中自我安慰。
“哼,也不知道这半年多来你在太荒古院都学了些什么,居然还是这么蠢。”帝千邪鄙视道:“过来。”
“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帝千邪露出一抹邪笑,黑曜石般的眼睛从她的脸上慢慢下移,意味深长地吐出三个字:“没记性。”
凤无邪的脸忽然“腾”地一下——
她自然想到了帝千邪话语中那层暧
昧不明的意思……
凤无邪别过脸,捧起自己桌案上的书卷,佯装认真读阅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别妨碍我。”
“你真不知道?”帝千邪唇角笑意渐深:“我早就说了,我想干的,是你。”
“……”凤无邪一阵无语。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是等不及了?”帝千邪笑得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