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猜想,像酒玄这种隐遁于世的炼魂师,恐怕是不喜外人打扰的,既然他开口问了,想必是有心答应她的请求——
于是凤无邪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从乾坤袋中掏出了火蛇的鳞甲,递上前,道:
“我想请阁下出手,看看这鳞甲,是否能够炼成一套内甲之类的贴身衣物,以作战斗防御所用。”
酒玄的手指懒洋洋捏着酒盅,没有去接,只不过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一眼那火蛇的鳞甲,便再也不看,只道:
“要我出手,得有报酬。”
凤无邪闻言心中一喜——他这就是可以谈条件的意思了!
“这个自然。不知炼师所要的报酬是什么?”凤无邪问道。
他是想让她出钱?还是想让她出力?
“你能为我做些什么?”酒玄反问。
凤无邪心中一阵盘算——
若说给酒玄多少多少金币作为报酬?
恐怕不行,这人是炼魂师,一看便是不缺钱财之人,这所宅院看似平常,实则一砖一瓦都取材珍稀,布局精致,而他口中所饮的一口醇酒恐怕都要动辄万金……
若说为酒玄出力做些什么事情?
这……她一时半刻又完全不知道,酒玄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出手相助的……
就在这时——
“咳、咳。”
酒玄忽然咳嗽了两声,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病态,随即他微微蹙眉,面色比先前还要白皙了几分,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处,似乎有所不适。
凤无邪见
状,微微眯眼——
但很显然,酒玄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不适,一阵心口疼痛的感觉忍过了之后,他又继续把酒送至自己的唇边,照喝不误。
凤无邪摇摇头,这个人,居然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他明显有心疾,却还这么嗜酒,简直是个疯子。
“怎么不说了?”酒玄见凤无邪久久不言,便开口问道:“还是说,你什么都不能为我做,却想让我出手?”
凤无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能救你一命。”
酒玄陡然抬眼,目光变得冷淡而犀利,仿佛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全然不见了方才的醉意:
“呵,你倒是敢说。”
“你如此嗜酒,只会让你的心疾加重,而我,可以既让你喝到酒,又让你不被心疾发作时的痛苦所累。”
凤无邪停顿了一下。
她还没有真的上手为他诊治,所以酒玄的病情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她也不敢断定,话也只能说到这种程度:
“至少,不会让你疼到,连想真正地醉一场都难。”
——从进入酒玄院中,到现在,凤无邪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的观察,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推测。
一模一样形如傀儡般的女子、常年嗜酒不见外人的铸魂师、苍白病态的脸色、还有酒玄给她的那种孤寂和只求一醉的感觉。
他应该是经历过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悲哀往事,才把自己藏匿在林深处。
他与那些奇怪的傀儡女子们日夜相对,不停饮酒,脸色
悲伤,或许是想大醉之后见到什么人?
然而由于心疾的缘故,疼痛非常,他恐怕难以真正醉去。
每每醉梦之间,心痛难忍,便会骤然酒醒。
酒玄一听凤无邪这话,果然有些动心了,然而他对凤无邪的医术还是有所怀疑:
“你眼力不错,我确实早年伤重,有一股魂力盘旋与心脏周围无法以药力驱除,导致心疾时常发作。只不过,这种病况,许多药师都无从下手,你又有什么方法?”
凤无邪闻言不禁微微一笑——原本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一听酒玄道出了自己的病因,她反倒确定自己能治好他的心疾了!
只听她声音自信,眉眼飞扬:“魂力入心脏,药力确实难以驱除,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