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使这个阴冷的秋天寒意更增添几分。
雨水随着风势被一遍遍地拍打在窗户上,汇成一股水流沿着玻璃自上而下一路流淌。
病床上的尤莉娅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没有表情、没有声音,没有生的希望。
风暴里的雨滴渺小又无助,风暴让它去哪它就去哪,顺着水流流进泥土,最后消失在这个世上,就如同她一样。
轻轻抚着肚子,医生说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随时有小产的可能,让她尽快她通知家人过来。
她哪还有家人?
父兄入狱,母亲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背叛她,那些曾经以她为中心、追捧她、巴结她的舔狗们,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如同绚丽的烟火绽放燃尽,留给她只有无尽的黑夜。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
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棋子的使命完成了,她就得顺势出局。
弃子,她不甘心。即使被吃掉,在死之前,她也要拉上下这盘棋的人陪葬。
腹中的孩子,她曾想用这个孩子作为复仇计划的筹码,彻底毁掉那个掌控棋局的人。
现如今,这个筹码她也可能要失去。
空洞的双眼,凹陷的双颊,这一刻,她深深地觉得的她世界已土崩瓦解。
坦娅回宿舍去帮尤莉娅拿住院的用品和衣物。
付其然这边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回到病房。房间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躺在病床上神情怔忡的尤莉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
付其然默默地给尤莉娅倒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无论是作为同学还是室友,他们之间都不熟。
“医生说你有贫血,要补充营养。先把身体养好,别的以后再说。”至于孩子的事,如果尤莉娅自己不提,付其然也不好多说。
见她没有反应,可能现在她更需要独处,付其然转身准备出去。
“医生说是你为我止的血?”尤莉娅轻声叫住了她。
“是的。”付其然停下脚步。
“不该救我的。待血流尽,我就解脱了......”尤莉娅仍旧看着窗外,像是对付其然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如果我真这么做,那跟过失杀人没有区别。”付其然只是做出了一个正常行为人该做的反应。
付其然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说道:“对了,这是你的手机,上面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充电线和其他用品坦娅一会儿送过来。你好好休息吧。”
看尤莉娅没有说话的意愿,付其然走出病房。
付其然出去后,尤莉娅随即拿起手机,看着显示屏上20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人,这个毁了她一生、亲手把她父兄送进监狱的人,将她的家族推向毁灭深渊的人,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
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谢尔盖·格尔尼夫。
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名字刻在墓碑上!
“什么?她怀孕了?”坦娅吃惊地说。
“嘘!”付其然制止坦娅,示意到外面说。
雨过天晴的医院小花园,地上、长椅上,到处掉落着被暴风雨洗礼过的树叶、树枝。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植物混合的味道让付其然一直紧绷的的神经舒缓了不少,她拿出纸巾把湿漉漉长椅擦了又擦。
坦娅屁股刚坐下来就开口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付其然道:“这我哪知道。医生说她有小产的征兆,可她还是要求医生一定要保住孩子。她家这种情况,至今孩子的父亲都没出现,孩子于她来说不是个拖累吗?”
“堕胎在德鲁维亚是违法的,除非是胚胎发育异常或孕妇身体的问题,否则堕胎是要被治罪的。唉......这就是我们德鲁维亚女人最大的悲衰!”坦娅无耐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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