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其然的本科阶段是临床医学专业,学医很大程度是受家庭影响: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外科“圣手”,在一所三甲医院任副院长。外公则是华国著名的国医大师,医术精湛、德高望重。
母亲与父亲是大学同学,去世前在当地一所医疗鉴定机构任职,在付其然6岁那年罹患癌症去世。自幼丧母的付其然,在父爱方面也是“营养不良”的。由于工作的忙碌,父亲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已然成为“亲戚”的角色。
在她小学毕业那年父亲重组家庭,带着她的继母和异父异母的弟弟齐昊宇出现在外公家。从小付其然对父亲感情就不深厚,对于父亲生命中重新出现的女人,和这女人带过来的儿子,并没有像大人所担心的那样有抵触之心。
继母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对于付其然的事情格外上心。虽然不住在一起,但逢年过节、付其然生日、升学、大考,她都会给付其然购置一些衣物、书籍、学习用品,手机、电脑这类电子产品的更新换代也很大方。还不忘常给二老买营养品和时令水果,自打她嫁给付其然父亲后,连保姆肖阿姨的工资都是让付其然她爸出的。作为一个后妈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不错了。
别看那时的付其然小,但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这后妈是挺会来事的,用她爸的钱讨好他们这一家老小,但她至少有这份心来讨好呀,凭这就胜过大多数后妈了。
两位老人对于这个代替自己女儿角色的人,也一直保持着包容和开明的态度。
久而久之两家人的走动也慢慢多起来。尤其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与付其然相差三岁的弟弟齐昊宇,对于自己突然有了个姐姐很是兴奋,每到周末、寒暑假,齐昊宇就缠着母亲带他上姐姐的外公家,打小就像姐姐的跟屁虫似的。
齐昊宇从小爱雕刻东西,上课时经常用小刀刻书桌、刻椅子,老师不止一次叫家长到学校理赔。时不时家里的木制家具上就会冒出个花鸟鱼虫、恐龙怪兽,他爸的红木书桌、书架,他妈的衣柜、化妆台,无一幸免。皮肉之苦也不是没尝过,可这手吧就是痒痒,用付其然的话说:齐昊宇是中国版的“爱德华雕刻手”,哪里最贵刻哪里。
也真只有付其然能治得了他,付其然让后妈弄了些小木块带过来,每次付其然跟着外公学习中医时,齐昊宇就跟在一旁雕刻小人,外公还让他把人体穴位刻上去;当姐姐跟着外婆练琵琶时,他就用木头雕刻琵琶,现在外公家还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木头疙瘩。你别说,这个办法不但治好了他这爱乱雕乱刻的坏毛病,还真练就出一套好手艺——雕啥像啥,付其然调侃他将来可以靠这手艺挣钱吃饭讨老婆了。
在付其然出国前,齐昊宇用一块紫檀料雕刻了一件的琵琶挂件,还说是找大师开过光的,让付其然随琴带着出国,保她平安。为此付其然揶揄他:“如果这都能有用,那你直接把他找来给我的真身开光,岂不是更保险?”
外公膝下就只付其然这一根独苗苗,一心是想好好培养她成为自己的中医接班人。付其然打小聪慧:六岁便能识百草,九岁已熟识人体三百多个正经穴位,十二岁能熟练精准针灸。付其然常背着大人把齐昊宇当“病号”扎针,齐昊宇没被扎出毛病存活下来真是一件“幸事”。
在外公的悉心调教下,十五岁的付其然已能够就一些常见病症独立给出诊疗方案。按这样的发展路径,付其然继承外公的中医衣钵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从中学时,付其然接触了化学、生物学科后,似乎在这方面投入的热情和时间更多。再加之,那时盛行法医小说、法医影视剧,付其然逐渐开始对西方科学、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在外公家的杂物间像模像样地布置了化学实验室、动物解剖实验,成了她学习之余最上头的事。
直到初三那年暑假,一次化学实验引起的事故,齐昊宇给她做助手时手臂被化学品灼伤,就医治疗后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