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瑜蹙眉思考片刻,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沉声说:“阿婆,镇上被拐走的女子,是年轻的女游客吗?”
阿婆点点头:“起初被拐的只是镇里的几个女娃,可后来他们就开始拐外地来的生人了。被拐走的,有像虎子这般大的,也有比虎子再大几岁的。零零总总,差不多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垂在桌下的手突然不自觉的攥成了拳,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秋凌寒敏锐的察觉到我的异样,他马上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安抚我。
萧清瑜似乎也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复杂,但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努力深呼吸平复着情绪。
十二岁的那场遭遇就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总会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时候又被我想起。
“阿婆,镇子上丢了那么多孩子和少女,难道警方一直没能破案吗?”我咬着牙,恨恨的问。
“唉,姑娘啊,我们这里比不得那大城市,我们这里的警察…………”阿婆欲言又止。
萧清瑜说出了阿婆没有说完的话:“这里的警察都上了年纪,也安逸惯了,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处理这样棘手的案子。况且,这里位置偏远,再往外围走就是山林,深山里面的寨子至今还保留着原生态的生活方式。这样的地方,几乎就是不受法律约束的雷区。”
我把指骨捏的咔咔作响:“难道距离远就能成为督世会那群人不作为的借口吗?如果帝都那群吃皇粮的都在其位却不谋其职,那这与那些草菅人命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萧清瑜目光中有一丝阴冷:“确实,需要重新整顿一下这种不正之风了。”
我怀着心事回到房间,尽管舟车劳顿疲倦不堪,可躺在床上,却睡不安稳。
睡意朦胧间,我隐约听到外面有争吵声传来。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衣在身上,便匆匆打开了房门。
萧清瑜和秋凌寒已经先我一步出来了,他们倚着楼梯口的左右两边。我走过去,顺着他们的目光往楼下看,客栈的大门口此时正围了一群陌生人。
小虎子手持一根粗木棍横在自己身前:“我说过了!客栈今天已经住了其他客人,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了!”
“小孩儿,我们就住一天,明天上午就走了,你给咱想想办法,腾几间房呗。”一个寸头男人点燃一支烟,斜着眼睛睨了小虎子一眼。
“住不下了,你们去镇子北边的客栈看看吧。”小虎子一边说,一边往外赶人。
“小东西,你别不识好歹。多少人求着我们过去住还求不到呢!”寸头眯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得罪了我们,小心让你家这客栈关门!”
“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我都说了没有那么多房间,住不下这么多人!”小虎子又气又急:“你再在这胡搅蛮缠,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呦嗬!怎么不客气?”寸头一把夺过小虎子手里的木棒,在他自己头上比划了几下:“是这样吗?”
周围的其他几个人见状都哄笑成一片。
寸头冷下脸,一把揪住小虎子衣领:“小孩儿,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再……哎呦!”
寸头突然松开小虎的衣领,只见他一缩手,呲牙咧嘴的东张西望:“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暗算我!竟敢往老子手上扎针!”
寸头说完,就从那只手背上拔下一根细银针丢在地上。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秋凌寒,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奇怪了,难道这银针不是秋凌寒飞的?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萧清瑜手腕微微一抖,指缝中一根细银针顺势射出。
“哎呦!”寸头再次大叫:“他妈的,谁呀!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黑漆漆的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