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才从沙发上坐起身。我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但我没有去管。
秋凌寒吸完一支烟,他按灭了烟蒂后,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他缓缓对我说了一声:“对不起,晨曦,我……”
我立即打断他的话,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秋凌寒。”
我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递到自己嘴边,然后点燃。
我轻轻吐出一缕薄雾,然后缓缓开口,给他讲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在我遇见宋太爷爷之前,曾被组织委派了一项暗杀任务。任务目标是边境的一个人口贩卖组织的头目。我的任务,就是扮演被他们拐去的人,接近目标,实施暗杀。对我来说,这并不难。但组织没有告诉我,那个目标还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我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因为我长相出众,所以刚被带到他们据点就被那个变态看中。他让下面的人带我去洗澡,还给我换了干净的小裙子。我原以为任务很快就能成功,但那变态却远比我想象中要谨慎的多。
我被送进变态的房间前,他们毫无预兆的对我又进行了一次搜身。很快就发现我大腿上绑的匕首,就连头发里藏着刀片的发夹都被他们拿走了。”
我低垂下眼眸,弹了弹即将掉落的烟灰:“我以为自己的动机暴露之后,他会把我关起来或者弄死。但,他没有。我被缴了所有武器和工具后,依旧被送进了他的房间。我挣扎着,战斗着,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正面迎敌又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是那个身经百战的成年男人的对手。”
我自嘲而无奈的笑了笑,再吸了一口烟:“很快,我就被他控制住。他将我的双手举起吊在房梁上,我的脚尖要努力点起来才能够到地面。我就这样被他吊着,吊了两天。”
我的目光变得晦暗:“第三天,当我已经筋疲力竭再也无力反抗的时候,他才开始展露他的兴趣。那双肮脏的手开始抚摸我的身体。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在组织里学到了那么多,却唯独没有学过这个。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哭了,我求他放过我,但他似乎被我的求饶刺激的更兴奋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秋凌寒,他此刻已经握紧了双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我依旧没有停下讲述,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他不仅没有放过我,反而粗暴的撕掉了我的裙子。我就那样毫无遮掩的被吊在那里。他在我嘴里塞了一团毛巾,开始对我近乎疯狂的虐凌……”
“晨曦,别说了!”秋凌寒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猛然起身,撞落了旁边桌上的一个花瓶。
花瓶落地,瞬间瓷片四溅,蹦到我脚边。我伸手捡起一块碎瓷片:“他蒙住了我的双眼。而我只能无助又绝望的承受着那些摧残。”
“晨曦,别再说了!求你!”秋凌寒很激动,他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一把将我抱在了他的怀中。
我没有停下讲述。既然已经决定揭开我的伤疤,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带来的痛感那样清晰。就当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那种令我恶心到想吐的折磨终于在那一刻戛然而止。然后是打斗声,匕首刺穿身体的声音,还有那个变态痛苦的求饶声。当一切归于安静,当蒙着我眼睛的黑布被摘掉,我看到了暮渊猩红的眼,和他眼里的泪光。”
秋凌寒抱着我的身子忽然一僵,我以为他是因为听到暮渊的名字才这样。
但秋凌寒却喃喃自语:“我并没有传承到暮渊的这段记忆。”
秋凌寒把我抱的更紧,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传承到的,都是你们快乐的回忆,我看到的,都是暮渊与你相处时你的笑脸。”
我掂了掂手里的碎瓷片:“如果那时我手里有这样一块碎瓷片,我想即便我不能结束那个人的性命,我也可以结束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