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闭着眼,却一直没睡。
很快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睁开眼睛,她将他的手从身上拿下来,而后支起了身子,开了床头的灯。
光线温和,并不会吵到他睡觉。
他此时应该陷入了深度睡眠,眉宇间透出来的那股戾气消散,看起来很乖顺。无血色的唇,让他看起来很脆弱,仿佛轻轻碰一碰就会碎掉。
面里加了点料,能让他好好的睡一个晚上。
她虽然没看到伤口的深度,但从昨天流血情况看,估计伤得不轻。
能这样强撑着完成婚礼,实属不易。
他现在的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秦卿原本也不打算在这个晚上做什么事情,所以专门拿了特制的药丸,想着婚礼结束,让他早点睡觉。睡着了,就免了折腾。
可谢晏深的安排,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将一切设计的那么浪漫又美好,可撕开这些假象,是满目疮痍,是最毒的毒药。
他从来没有介意过她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
甚至不论善恶。
由始至终在乎这个的,只有她。
所以,她的回忆里,多的是痛苦和自我折磨。
往事不堪回首。
她觉得痛,她也无法想象谢晏深再回忆起那些事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他又要用怎样的心情,去复盘西池的一切。
记忆逐渐清晰,她便想起来,她在土地庙的诅咒,是让他永失所爱。
她闭了闭眼,不想再去想那些细枝末节。
错位的感情,注定就要比别人走更多的路,一旦走偏,也就永远的错过了。
想到他对她的伤害,秦卿心里的怨气并未就此消散,他是真的狠下心要与她分道扬镳的。
这个王八蛋,是拿捏了她的七寸,知道她最受不了什么,就逮着那一处狠狠的打击羞辱。
她擦了擦眼泪,关掉了灯,重新躺下睡觉了。
……
翌日清晨。
秦卿先起来,谢晏深还在睡。
温博忠是上午十点的飞机,她六点就起来了,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去到温博忠的别墅门口。
恰逢温博忠跟温佳柠一块晨跑回来,秦卿站在门口,等着两人走近。
温博忠看到她,有几分惊讶,“这么早?”
秦卿:“知道您早上十点的飞机,所以早点过来。谢晏深来不了,就只有我代替他。”
温博忠点了点头,“他受伤,就让他多休息。”
温佳柠朝着秦卿笑了一下,叫了声姐。
秦卿回以一笑。
谢晏深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早餐,酒店餐饮部的人已经把早餐送到。
傅云兰见到秦卿进来,敛了面上的愁色,笑着过来,“怎么那么早?昨天折腾到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
秦卿:“知道你们上午要走,当然是要送的。”
温佳柠和温博忠上楼去洗澡换衣服,傅云兰则招待秦卿在餐厅坐下,“这么早,还没吃过早餐吧?就一块吃了。”
傅云兰给她盛了粥,昨晚上都喝了酒,早上就要吃的清淡一点。
十分钟后,温佳柠和温博忠先后下楼。
温佳柠坐在秦卿身侧。
温博忠整理衣袖,傅云兰给他盛粥,他看向秦卿,道:“昨个厉队说你很能干,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想把你培养起来。不过我觉得,女孩子还是做一些文职工作比较好,厉宗那部门危险性比较高。晏深也需要人照顾,你有没有考虑换个岗位啊?”
秦卿笑道:“暂时没有。”
“那你要万事小心。”
“会的。”
温博忠也没说太多,吃的差不多,温宗平夫妻过来,最后是温宗霖,林稚徽没出现。
昨天的晚宴,温宗霖也没有出现,秦卿这会看到他脸上的抓痕倒是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