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进舱内房间,秦卿已经躺在床上睡了,明显洗过澡,身上的衣服也换下来。只是头发没吹干就躺了,到现在还在滴水。
因此,半个头趴在床沿上,到还想着不弄湿枕头。睡姿,奇奇怪怪,看着就不舒服。
不过秦卿倒是睡得挺熟。
打了他,竟然还能这么安安稳稳的睡觉,很可以。心真大,也不怕他给她丢到海里去喂鱼。
谢晏深上前,伸手想要抓她头发,将她弄醒时,余光瞥见了她腰后侧衣服上有淡淡血迹。
衣服是新换上去的,因为略有些匆忙,禹禄在收拾他们东西的时候,自然也是比较急切,拿的衣服并不多。简单的行李包里,放着两人的衣服,被秦卿翻的乱七八糟。
这会身上的衣服,还是他的。
看到血迹蔓开,他的手停住,手指微微一动,攥成了拳。
而后手指往下,掀开了衣服,露出了她的后腰。
不盈一握的细腰,狰狞的伤口露在外面,破了,这会在渗血。
她洗了澡,把绷带给弄掉了。
真是不管不顾。
他突然想,水冲在伤口上,会有多疼。
身上斑驳的淤青,并没有褪去,深浅不一。
他是忽略了,她与甘戮斗争重伤,不过才过去五六天而已。身体素质再强,身上也还是伤着。
可她穿着高跟鞋,出现在宴厅门口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伤重的样子。
她不会疼的么?
他们带了医生,他找了条裙子,给秦卿穿上,而后才去找了人过来,替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打了针。
针头扎进去的时候,她嘶了一声,骂了句可恶。
但也没动弹。
等弄完,禹禄瞥了眼谢晏深的脸,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人出去。
谢晏深找了吹风机,蹲在边上,给她把头发吹干。
电吹风轰轰的声音恼人,秦卿自然是被成功的吵醒,其实刚才医生给她重新缝合的时候,她就醒了,但身体实在累,全身都疼,那点疼倒也不算什么。她习惯了,所以没吭声,眉头都没动一下。
她突然睁开眼,打得谢晏深措手不及。
他蹲着,两人面对着面,视线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
谢晏深还是刚才的样子,还未洗澡,只是因为与她争斗,又在外面吹了一会风,最开始整齐的发型早就乱了。额前的头发几乎要遮住眼。
嘴角的伤口,很显眼。
看向她的眼神,因为来不及收起情绪,竟是温温软软的。可能是错觉,她好像还看到了一点点委屈。
有点像在外面淋雨的,楚楚可怜的小狗狗。
但这种神色,稍纵即逝。
他的眸色很快沉了下来,眼神锋利。
谁也没说话,他的手没有停止给她吹风的动作,等干的差不多了,他才关了吹风机,放到桌上,冷声道:“睡吧。”
秦卿哼了一声,道:“别以为给我吹个头发,就了不起了。你就是跪着给我吹,我也不能消气!”
谢晏深真是个气笑了,从未见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女人。
“是,我就不该给你吹,是我多此一举。”
“很对,你就是多此一举。我最喜欢湿着头发睡觉,谁让你给我吹干的?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谢晏深睨她一眼,转身就走。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秦卿见着他就烦,就想发火,胸口一阵阵的闷,深呼吸几口后,才稍稍缓和,拉过旁边的毯子盖上,继续睡觉。
她很快就睡着,这一次总算没有人再打扰,她睡的很沉。
梦也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
等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发沉,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可能是发热了,她想仰躺,可动一动,背上的伤口就疼,只能作罢。她撑着身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