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是家生子,当初镇国公府上落难时,给那些忠仆足够的银两,打发他们各自谋生。那十年中,褚家的下人们的日子并不难熬。至少,良辰小的时候,就没怎么挨过饿。
听着自家姑娘回忆往昔,她的心有些酸酸的,忍不住开口安慰着:“以前的事,过去都过去了。姑娘现在苦尽甘来,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良辰说得对!我现在有爹娘和哥哥们疼着宠着,就跟掉进了蜜罐子似的。可是……有时候又怕这一切都是甜蜜的美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顾夜被伺候着漱了漱口,重新躺回床上。
被窝里,用熏笼熏得暖暖的,云蝅被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却温暖舒适。这小日子过得,真是太舒心了……顾夜抬起沉甸甸的眼皮,最后看了良辰一眼,抵不过睡神的召唤,沉沉地睡去了。
良辰收起了空碗,出了姑娘的房间,向等在厅中的国公爷回报去了。她把自家姑娘说的话,尽数跟国公爷禀告了。镇国公那个心疼啊,直到回了荣安园,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他怕夫人跟着难过,没跟她说,自己却一夜辗转反侧,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梦一个接一个,梦中有个身材瘦小,衣着破烂的小姑娘,饿着肚子做着繁重的家务,被打骂……
夜晚,果然如顾夜所料,下起了雪。雪不大,却下了一夜,直到早上依然没有停。顾夜来到隔壁的玻璃阳台上,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细碎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入湖水中消失不见……
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树枝上,假山上,湖心的亭子上,都仿佛披了一层银装。花好端了洗漱的温水进来,见自家姑娘坐在熊皮地毯上,忙道:“姑娘,这地板下面是冰冷的湖水,今日又没有太阳,待久了会着凉的。”
这座玻璃暖台,是伸向湖中的一截木栈桥,下面是几根柱子支撑,上面铺着厚厚的木板作地板。夏天的时候,坐在上面吹着风,还挺凉爽的。冬天嘛,湖水边沿都结了冰,冷气也透过木板的缝隙往上冒,即便铺了熊皮地毯,依然不暖和。
顾夜刷了牙洗了脸,做好护肤工作,便回到了自己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