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话的人闹过一次就鸣金收了兵。
“定闹钟——”迷迷糊糊的人还没忘叮嘱正事。
七点的闹钟响了许久,赵琳才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看着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人就开始磨牙,随即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脚去踹他。这就是昨晚让自己拿出来还不让自己看的衣服?
脚被人抓住,王明戈倾身向前,笑的不怀好意,“不想起?”
不想?想?想还是不想?
好像怎么都不对,赵琳害怕再掉进坑里去,寻思间开始挣脱。
“好媳妇,晚上再闹……”
谁跟你晚上再闹! 赵琳又伸出另一只脚去踹他。
另一只脚也被人抓住,随即两条腿被转移到一只手里,另一手从被子下伸进去,人就被挖了出来,挖了出来……
就跟前阵子在南河套里挖红薯似的。
也不一样,红薯身上还覆了一层土,覆了一层土都被羞成了红颜。
自己呢,自己连层土都没有。
赵琳想把脸藏到衣服里。
自己没穿,他穿了。
“别动,我给你穿衣服……”
赵琳没动,不敢动,也不敢睁眼。
怎么睁眼,天底下就没有先穿袜子的好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穿严实了,敢睁眼了,入目是一条大红色的半臂长裙,半拃宽的腰带在侧面打出了个漂亮的玫瑰花结,丝绸的面料,适宜的剪裁。
这衣服?
“你找了鲍家的师傅?”
“妈找的,在家穿,出门再换,”这话说出他就觉得心疼,抱着人轻轻地哄:“等回去,咱们补一场正经的婚礼,祖父、爸妈、琢哥……所有人都参加。”
“能嫁给你,没有婚礼我也愿意。”
镜前坐下,乌发垂至半腰,犹记得少时读到“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时两人相视偷笑的样子。家人都说他们人小鬼大,父母还好,顺其自然,兄长却是对他严防死守,防守的办法就是做数学题,做出一道再来一道,做不出就去月亮底下站着,自己就偷偷溜出陪他一起站,却是站着站着就更加防不住了……
想起这些赵琳就笑,“哥哥回来,看咱们结婚了会不会还罚你做数学题?”
“到时他就当舅舅了,舅舅带外甥做数学题更合适。”王明戈把人牵起来去厨房,去厨房能做什么?只能是面条荷包蛋。
说起来也很久没吃这个了,想念荷包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