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树头上嘎嘎叫,愈发显得周遭寂静。
闷热,一早起来太阳就躲躲闪闪,还无风。
狗伸舌头不管用,人摇蒲扇也不管用。像喝了一肚子的热浆,揣着、憋着,慢慢发酵,从头顶、从脚底心、从毛孔往外散,散到半途又被热空气堵住、糊住,一戳就能爆炸,热浆溅一地,糊的人一头一身都是。
前头是一片坟地,赵琳猜着应当是村里姜姓人家的祖坟,不知道埋了多少代人,密密麻麻的看一眼就觉脊背发冷。
又想起了梦中那坟头一样的山包,清冷的月光,鬼爪子一样的树影,是坟头还是山包?她现在觉得分不清楚。王明戈察觉到就牵起人往旁边绕了绕。
绕过这一片山色明显的就浓了起来,有了草木的影子,是柏树。
“我觉得大队长所谓让咱们休息一天的说法不成立,这天,地里的活能干?”兆钦落在后头拿手扇风,领间的扣子还是一丝不苟。
李钧停下来等他,“老庄假把式锄草都是选在正午前后阳光最强的时候,这时候锄掉的草被太阳一晒就死了,早上锄的伤不了根过几日就能再度生发,傍晚锄的一夜之间就又重新生长。”
“呵……呵呵……”学识渊博的兆钦同志直接越过他攀住了周炳的脖子。
王明戈半携了偷笑的赵琳往西北方向走,“有说法?”兆钦追着问。
“整体地势西北高东南底,旱季,若有水必在上游,且西北方向草木丰茂。”
行吧,你说的对,你们说的都对,兆钦念念。赵琳觉得他就要被这热度毁掉了他先前十九年树立起的君子如玉的形象。
往西北方向走,尽量选择山间谷底,赵琳没遇到让她心慌或觉得熟悉的地方。
这山里没有人气儿,看到的活物除了鸟雀就是蛇虫,还有偶尔几只仓促跑掉的兔子。
王明戈的眼力好,手段也好,捡两粒石子在手里,在众人都未发现端倪时就一前一后击了出去,一个中头,一个中腰,连蹦带跳的兔子就被击倒在了乱草间,那三人看的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