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滑翔一段距离后,一阵轰鸣,倾斜而上,飞上了七、八千米的高空。
舷窗外,只见一团团白云翻滚着,变化着。时而云海翻腾,如汹涌的海浪波涛。时而如白色的瀑布,随着飞机的上升而直流而下。机内的于小惠心情如同这翻滚的云,久久不能平静。
母亲,一个多么亲切和美好的字眼。但在于小惠这里却变得那么陌生,仿佛这个称谓与她久违了。刚才,听到郑蔚华说见到她的妈妈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郑董事长说什么呢,别人都传着她妈妈当年去了新加坡,郑蔚华是在哪里见着她的,难道郑蔚华去新加坡出差了?
于小惠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郑蔚华没去新加坡,她是在澳洲见到的于小惠的母亲周红。
这天,郑蔚华参加一次同乡商会。这样的聚会与一般的同乡聚会不同。参加人员都是经商的,聚在一起,一块喝喝中国茶,交流一下商情,互通一下商业信息。这样的会,范围有时大,有时小,但无论人员多少,一般不在一起吃饭。交流完了,就各去忙各自的业务了。大家的时间都很金贵,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收益。
郑蔚华到澳洲多年了,是商会中资格比较老的,她是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每次活动,她都热情参加,也主动联络人参加。
这次,在参加人员中,她发现了一个新面孔。看起来是那么的面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这面孔太熟了。就在她把脑子都快想炸了时,忽然想了起来,于小惠和她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人年龄大些。
等聚会快结束了,人一个个渐渐地离开,郑蔚华就向她走了过去:“你好!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见是大名鼎鼎的郑蔚华主动招呼她,她显得有些高兴,说:“郑董事长,我正想认识您,又不便冒昧地过去打扰。我叫周红。是做纺织贸易的。”
郑蔚华:“你一个人在澳洲吗?”
周红:“不,还有我的先生。”
郑蔚华:“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有孩子吗?”
周红略有迟疑:“有。”
“她和你们在一起吗?”
周红:“没有。”
郑蔚华:“我认识的一个叫于小惠的小朋友,和你长得太像了。”
周红猛然打了个颤:“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这里留过学,毕业后,又在这里工作。不过,最近,要回国了。”
周红“噢”了一声。又问:“您有她的住址吗。”
郑蔚华把于小惠的住址告诉了她。
周红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抱歉,郑董事长,我有点事,先走了。”
郑蔚华看到她异样的表情,也不挽留。就和她握了握手,说:“再会!”
郑蔚华感到周红的手冰凉。
后来,周红按照郑蔚华给的地址,去找过于小惠。于小惠已经回国了。
于小惠当然不知道这些实情。她看着窗外:别想了,她都不想我,我想她干什么。她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这时,乘务员例行性地来送饮料了。
有的不用母语却用英语与空姐交流,于小惠没有。当空姐问她喝什么饮料时,于小惠用汉语说:“请给我来一杯白水。”
这时,空姐问于小惠身边的一名先生喝点什么。那名先生五十多岁的年纪、穿着蓝色的夹克,正眉头紧锁,无力地靠在座椅背上,很难受的样子。空姐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先生,你喝点什么?”
那人依旧不说话。
于小惠扭转身,轻轻地碰了碰那位先生:“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
那位先生痛苦状:“憋得慌、胸闷。”
于小惠从小跟父亲参加各种运动,也遇到过一起参加运动的人,因运动量大出现过心肺方面的问题。她爸爸懂这方面的急救方法,于小惠跟着学习过。于小惠看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