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大妈对李金泉谦卑的态度很满意,扭着水桶般的腰肢,回了自己屋子。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李金泉小声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臭不要脸的老太婆,这房子是人家张信的,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话虽这么说,已经在这个院子住了半年的李金泉,深知刁大妈蛮不讲理的难缠。
跟这个更年期的老太婆吵架,他知道自己铁定会输。
院子里那些禽兽们,估计没一个人会帮自己。
背后骂一句刁大妈,除了让自己心里稍微舒服点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弄到一笔钱,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
李金泉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口,望着四合院上空灰蒙蒙的天空发起呆来。
三年前,他带着张信给的二十万现金离开营州,本以为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有了那次在奉天被仙人跳的经历,李金泉变得异常小心。
一路坐火车到了京城,也没发生任何异常。
进城之后,李金泉彻底放飞了自我。
住豪华酒店,出门必打出租车。
吃饭只有东来顺柳泉居全聚德听鹂馆这种百年老字号,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最开始的两年,李金泉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舒服。
可惜好景不长。
仅仅过了两年时间,坐吃山空的他,就将那20万现金挥霍一空。
全聚德柳泉居是去不成了,每天只能找个路边的小摊子,喝碗豆汁儿来根油条对付一口。
住的地方更是不敢再去酒店。
通过有钱时候认识的几个狐朋狗友介绍,在北四条胡同36号,每个月花费100块钱的租金,从刁大妈手里租了间北厢房来住。
原本以为,落到这步田地已经是最惨的。
没想到这才是悲惨生活的开始。
过惯了花天酒地生活,想让他去打工赚钱,李金泉受不了那份辛苦。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可是不打工,就没有经济来源。
李金泉前几个月,依靠剩下的钱算计着花,还能勉强混个温饱。
到了最近两个月,手里的钱彻底花光之后,他不得不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就连每月100块钱的房租,也已经两个月没交了。
谁特么能想到,20万的巨款这么不禁花。
坐在门口自怨自艾了半天,李金泉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管想什么办法,这两天都得弄到钱。
要不然刁大妈这个死老太婆,真敢把我的行李丢到大街上去。
李金泉随手带上房门,也不用锁!
屋里干净得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实在没必要浪费一把锁头。
信步走出北四条胡同,李金泉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
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本事可以赚到钱。
好像除了吃喝嫖赌之外,我最拿手的就是做狗腿子。
可惜这几种特长,没一样能换来钱。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朝前走。
蓦然间,左边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把。
李金泉身体一哆嗦,扭回头去。
背后一张黝黑的大脸,带着山里人特有的憨厚笑容。
李金泉心里一沉。
这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他见过。
昨天晚上跟在张信身边的,就是这个人!
李金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兄弟,你是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拍他肩膀的汉子,正是茅初九。
茅初九咧嘴一笑:“你是叫李金泉就没错,俺找的就是你!”
李金泉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一般:“兄弟,就说你认错人了,我叫贺长贵,你说的什么李金泉我可不认识!”
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