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今年二十四岁,土生土长的东辽营州人。
十年前,父亲牺牲在粤西大山里,是她母亲一个人,独自将高月高远姐弟俩拉扯大的。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原本就过得清苦,高父那点儿抚恤金没几年就花光了。
幸亏对于烈属市里有照顾政策,高妈妈被安排进了纺织厂上班。
生活虽然艰难,幸好高月从小就懂事儿,初中毕业考上了中专。
80年代的中专,比二十年后的本科生含金量还要足。
不出意外的话,高月的会端上国家的铁饭碗,过上后半生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惜生活中处处都是意外。
高月的中专只读了一年,高妈妈的身体就累垮在了工作岗位上。
好心的工友们将她送到医院一检查:二型糖尿病伴随着急性肾衰竭。
这两样都是吃钱的病。
再加上高家全靠她上班的微薄工资撑着,高妈妈这一病,家里的天都塌了。
那年高月19岁,高远12岁。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照顾病母幼弟,高月只能辍学接了母亲的班,成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这还是纺织厂的领导照顾他们家,特批的条件。
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这一家人受到的磨难,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高妈妈的肾衰竭需要依靠常年的透析来维持生命,在那个没有医保的年代,这是一个烧钱的病。
至于换肾,这样的家庭条件更是想也不用想。
根本掏不起那几十万的手术费。
高家依靠高月上班的工资和工友们的接济,勉强维持着活了下来,
可是三年前,高妈妈的病情突然恶化,糖尿病并发了冠状动脉栓塞,急需要手术。
一贫如洗的高家根本拿不出手术费。
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高月狠狠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卖身救母。
后来的故事就很看套了,营州首富李半城给了她15万手术费,包.养高月三年。
靠着这笔钱,高妈妈最终逃过一劫,可是高远知道这件事之后,总是觉得姐姐丢人现眼,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十六岁的高远初中辍学之后,就开始在破罐子破摔,每天跟营州城的混混们搅在一起,看录像,打架,玩街机。
反正是正事不干,游手好闲。
高远的堕落,很难说里面没有李半城指使人引导的结果。
尽管弟弟不争气,高月依然尽职尽责的想让他改邪归正。
高远每次去游戏厅,高月都会去找他回家。
殊不知,她越是关心自己弟弟,正处在叛逆期的高远越是烦她。
姐弟俩的矛盾,后来激化到见面就吵的程度。
光马占山遇到她们在游戏厅吵架,就已经两次了。
潘仁伟介绍完自己在游戏厅混混中间打探来的消息,惋惜的叹了口气:
“这个叫高远的小子简直猪狗不如,有这么的姐姐不知道珍惜,还整天耷拉着脸,跟别人欠他三刀烧纸没还似的。”
“不奇怪,这种人多的是,又不止高远一个,自己没本事,还总把错推到别人身上。”张信沉吟了一下,
“震哥,你和老潘把手里的事儿交代一下,从游戏厅撤出来,专门负责盯着那个高远!”
张武跟张震对视了一眼:“老板,你的意思是盯着他,不让他去给老马捣乱?”
张信摆了摆手:“马大叔的性子,就算真跟那个高月成了,也不知道怎么管教这个小舅子,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帮帮他。”
潘仁伟眼睛一亮:“张信,你是说,让那个高远重新走正路?”
张信笑得意味深长:“那位高月姐姐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不一定会管教弟弟,一味的迁就忍让是不行的。”
潘仁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