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转而又对西门昊道,“本来我来京城就是想抢回你所有的东西,我认为你拥有的也是我该得的,不过看着你这个北王做的确实累,我也不想自讨苦吃,还是做一名闲游的鬼谷神医好。”
“你要走了?”西门昊问,一声皇兄卡在喉中,总不似苏染画那声大哥能叫得出。
是生是死,都是生在宫中的悲哀。
“是,”楚航点点头,“你要让我留下,一直以面纱示人吗?”
西门昊哑然,楚航失去的不止是身份,还有他在京城以真面示人的资格。他一直蒙面,不是因为他怕,而是为了避免引起骚乱,让人看到另一个与北王一样面孔的人。
“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进宫。”西门昊道。
“算了,”楚航毫不在意,“我不想见她,也不想进入那个吃人的牢笼,其实我怪老天偏爱你,其实老天何尝没有偏爱我,若不是死里逃生,我也不会有世外的生活,其实老天并没有让我们任何人去死,而是给了不同的人生。否则,云娘不会对我心生怜悯,只是掐晕了我,混淆过关,带到落日崖后又正巧遇到了师父搭救,一切冥冥注定,自有天数。”
“随你。”西门昊道。
三人在落日崖静静的站立,无语。
天渐渐阴沉,似乎藏了一场雨。
“回去吧。”楚航看着乌云密闭的天际,就像他此时沉闷的心,有人欢喜,定然有人忧郁。
“嗯,后会有期。”西门昊拉住苏染画的手,如果没有她,他一定会陪着楚航淋一场大雨,祭奠他被至亲抛弃的孤苦,可此时不能。
“楚大哥,告辞。”苏染画轻轻的道了一声,陪着西门昊远远离去。
不消片刻,随着一阵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打落在地上。
“楚航,你疯了!”洛颜撑着伞跑来,为楚航遮挡雨水。
“我清醒的很,离开鬼谷这么久,我该回去看看云娘了。”楚航看着密布的雨帘,道。
没想到这场雨来的这么突然,苏染画与西门昊刚刚离开落日崖,便下来了,二人正巧赶到了偏道上,那所曾经关着三夫人的小院,躲避起来。
虽然相府已经不存在,已经被掌握的相府产业都被西门昊收回,可是这所院子没有动,据说这是苏染画幼时与三夫人一起住过的地方,所以,西门昊就保存了下来,二人上落日崖前,就把那匹红鬃烈马停在了院内。
这场雨很大,持续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循着泥泞的道路,西门昊带着苏染画策马返回了北王府。
来到梧桐居,正巧见柳儿忙碌着,弄了一身的泥污。
“柳儿,你在做什么?”苏染画不解的问。
“王妃,树下的泥土被雨水冲开了,我想埋好。”柳儿一边铲着泥,一边道。
“怎么会被冲开?”苏染画疑惑的走了过去,见泥中参杂着好多草枝一类的腐烂碎屑。
“这些都是当时给小翠煎的药草,当时我们被关在梧桐居,怕让王妃知道,所以很少出门,煎完的药草,我就随手埋在了梧桐树下,不想被大雨冲开了。”柳儿解释道。
“这些都是王府里给小翠抓的药?”苏染画蹲下身,捏起一根还有型的断枝,早就知道为了给小翠疗伤治病,西门昊特意找来了太医,看来在顾念着她的份上,西门昊并不想要小翠的命,不让她知道小翠的情况,只是为了防止她因小翠的事情绪激动触发了绝杀草的毒。
“唉!”苏染画暗中叹了口气。
“把这些药草处理掉吧。”站在苏染画身后的西门昊道,梧桐居的每一处都能触动苏染画想起小翠,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但又不能逼着苏染画离开梧桐居。
“这是小翠吃的药?”
蓦地,一道白衣抢在苏染画面前,蹲下身,去拨弄混在泥中的残渣。
见楚航意外出现,西门昊向柳儿摆摆手,令她退下,小小的梧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