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见不到尸首,就决不能存有侥幸的想法。”淑妃道,“就是有一成活着的可能,那也是有希望的。你先去见你父皇,将可能是西门晟那边的人下手的情况吐露给他,就算西门昊陪着苏染画寻死了,也是西门晟干的,一切照计划行事,只不过若死了西门易是格外的收获。”
“是,儿臣这就去锦阳宫。”西门易道,抬起眼睑藐了眼淑妃,虽然自己的背后有她的出谋划策,可是他越来越难以承受淑妃的行为,照此下去,就算自己做了皇帝,也难逃傀儡的命运。
天下是西门家的天下,这一点西门易的态度是十分坚定的。
苏洛城与西门易一起来到锦阳宫面圣,但是当西门显楚宣他们进宫之后,一眼看到跪在正中的人时,均有些错愕。
柳太医颤微微的跪在那里,好像俯首认罪的模样。
西门显楚神情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示意西门易与苏洛城站到一边后,继续审问柳太医,“你是说当时告诉北王苏染画所怀胎儿的天数后,你便已经知道自己算错了?”
“是,微臣有罪,微臣给北王妃诊错了,怕难逃误诊之罪,令自己身为太医院首席太医的颜面尽失,所以不敢更正。”柳太医惶恐的俯首回道。
“你为了自己的颜面与逃脱责罚就将真相掩藏起来?你可知这样的罪会更大?”西门显楚盯着柳太医,凌声问道。
“臣知罪!”柳太医又深深的叩了个头,“为此,臣倾夜难安,当知道北王妃为此受难时,更是惶恐不已,医者本为救死扶伤,却让人含冤受屈,最终惨遭杀手,微臣每日都受到极大的煎熬。如今北王与北王妃生死未卜,若北王妃真有什么不测,臣将终生难逃谴责,此时微臣面见皇上,就是思量前后决定担负这个失职又欺君的罪责,好求个解脱。微臣实在受不住良心的煎熬了!”
“你可知今日你要为自己说的这番话担多大的责任?”西门显楚问。
“臣该死,臣已一把年纪,却为柳家蒙羞,臣只有以死谢罪,还请皇上看在微臣自首的薄面上,饶过微臣家眷。”柳太医接连叩首,皱纹深深的额头上碰出了红红的印痕。
明明当时是在白依依软硬兼施的情况下撒了谎,以为在西门昊跟前邀了一功,事情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柳太医万没想到会这么快的闹到皇上跟前,更没想到的是,西门昊又安排他替苏染画脱罪,让他改口。
此时说的才是真实的定论,却像是说假话一般的艰难,所有的过错都由他一人承担。
不过,北王的命令柳太医不敢不从,何况替苏染画翻案也是他一直放在心底的事。发生了这件事,柳太医算是看明白了,宫里的人难应付的很,并不只是一门心思治病就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的,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年纪一大把了还惹上了事端。
此时,西门昊已经找上了他,他只得按着他的安排去做,也好保他柳家上百口人平安无事。
“乌善离奇失踪就是一场儿戏,如今苏染画的欺君之罪也是你的误诊造成,我堂堂青辕王朝的天下就由着你们这些人妄为吗?”西门显楚怒了,伸手指狠狠的点着柳太医,“你这就以死谢罪,你要死了,朕可以饶恕你的家人!”
“谢皇上隆恩!”柳太医叩首高呼,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仰头喝尽里面的液体。
瓷瓶应声落地,柳太医身体剧烈的抖动,痛苦万分,不消片刻便吐血而亡。
西门显楚没有料到柳太医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目光阴沉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柳太医。
他首先想到了的就是柳太医一定是被人逼死的,利用柳太医改诊断结果,以死谢罪的决心证明他临死前说的句句属实。用他一人的死换他全家人的命。
若是苏染画没了所谓的欺君之罪,怀的孩子确实是西门昊的,那么收益最大的就是苏洛城,他也不必再担任何罪责。
西门显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