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晟的人潜入皇宫?”西门易想想都觉得事情越来越乱,头大的很。
“本宫只是怀疑。”淑妃也不敢肯定,一向安居江南的西门晟是不是真的会有什么潜在的举动,“把在易安苑追捕刺客的侍卫找来仔细问问,看能不能查到那个黑衣人的线索。”
“是,母妃,儿臣这就去办。”西门易道。
“去吧,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要昏了头。”淑妃嗔怪的瞥了西门易一眼。
明月楼。
西门昊静静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苏染画,昏睡的面容里是脱俗的宁静,似乎不被外界的一切干扰,守着自己的一片清静天地。
如果这是现实,该有多好。
西门昊暗自一声长叹,现实如此残酷,他为了在血雨腥风的宫中生存,为了能够把握住至高的权力可以让自己更安全的活着,他根本不敢奢望任何清静。
而她,西门昊的目光渐渐的阴邃,她又何来的真正的宁静?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要生起无数的事端,还为了……让他去恨。
一想到那枚戒指是苏染画通过白依依放回墨雅轩的,西门昊对她按压下的恼意,就忍不住的蹿升。
她终究还是对付他的。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这一次他真的难以在皇上的面前扭转对他不利的局势,就会让西门易的奸计得逞,后果难料。
“嗯……”一声疼痛的呻-吟,苏染画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
“很扫兴是不是?”西门昊低藐了眼苏染画,“没有想到你的相好会弃你离去吧?”
苏染画懒懒的合住眼睑,她很无力,也不想多费什么口舌。
西门昊微微俯下身,双掌扳住了苏染画耳鬓两侧,手指强硬的撑着她的眼皮,令她不得不将眼睁得异常大。
“看着本王!”西门昊冷声命道。
“王爷,你是要让我亲眼看着自己死在你的手中吗?”苏染画抖动着发颤的双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说的清晰。
在易安苑时,苏染画的脑中就闪过了思考。她认为能够派杀手潜入皇宫杀自己的人,势力一定是顶尖的。
西门易与西门昊都有这个能力。若说自己被人莫名暗杀后对谁最有利,她还想不透其中的关系。但是,西门昊能悄然寻到了易安苑,便不得不加深了对他的怀疑,说明他在某一个角落里一直在盯着自己。
“要不要试一下?”西门昊将掌移至苏染画的脖子上,微微的用力,令本已由于伤势在身,呼吸不顺的她,更加觉得窒息。
苏染画瞪大双眸,盯着西门昊,他恨她。
可是她又岂不是在恨他?她都已经说过不理会之前的事,决定与他合作,对付相府。曾经,她都甘愿放下自尊,给他做奴婢做脚踏,隐忍着屈辱。
可是他压根就没有信她一点点,在对他最有利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将她推了出去,送进天牢。不知为了什么目的,还要派人杀她。
是她太渴望自由了,以至于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一个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的人,能当几分真?
西门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苏染画的呼吸更加艰难,但是唇边倔强的荡开了一抹笑意。
前世,她在渴望自由的同时,还渴望一份真情,结果生生被那个男人杀死。
这一世,她只是在渴望着一份自由,依旧逃不脱被男人杀死的命运。
苏染画的眸中染上了一层哀戚,一份绝望。
这样的眼神是令西门昊陌生又熟悉的,这样的眼神只曾经在那个与苏染画初识的夜里见过,当她被中了魅香的他疯狂的压在身下时,就是这样一双充满绝望,纯净中让人犹怜的眼睛。
可是,自从将她娶进北王府,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西门易的手不觉一松,有些恍惚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