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氏的支持,朱儁的散财计划自然得以顺利进行。
即使两千多年后,也还有很多人贪图口腹之欲,更何况物质生活不充裕的当世,就算身家丰厚一些的人不图那几口酒食,也忍不住想要白嫖啊!
来的既有上虞本地的同县乡人,比如魏滕和吴范等人,顺便一提,朱焕的二兄朱晧娶的就是魏滕的同族女子。
就连左近的山阴和余姚,都有部分人听到了风声,口中说着要给朱儁面子,百里迢迢赶来。比如山阴周氏,年轻一辈最知名的周昕就带着两个弟弟周昂和周㬂联袂而来。
周昕少年时期曾到京师游学,师事太傅陈蕃,有这么一层金身在,自然是吴中子弟的翘楚了,他能来,算是给足了朱儁面子。
周昕雅好占卜,据说还能预测自然气候,便跟同样擅长观测气候的吴范聊得起兴。两个神棍混在一起,都掐着手指算七测八,让旁人不明觉厉。
边鄙之地格外迷信,西凉如此,吴越之地自然也不例外,看见两人在那边旁若无人地测算术数,自然有人忍不住请二人为自己看相,结果有喜有悲,喜的自然感觉不虚此行,不仅交到了好朋友,还得到了好兆头。
悲的不禁有些怀疑人生,结交了新的小伙伴令人欢喜,白嫖丰盛的宴席让人开心,两件高兴的事情叠加在一起,明明可以得到更多的快乐,可是为什么呢?
错的肯定不是我,这个位面也没有时臣背锅,那么错的就是算命先生了,可惜却因二人身份的缘故,他们即使心中不喜,也不敢对他们失礼造次。
这么一来,倒显得二人水平高超,不是一味地说好听话讨人欢喜了。
朱焕见此,也笑着凑趣:“泰明兄和文则兄也不妨替我看看面相。”周昕字泰明,吴范字文则。
两人饶有兴致地观测了半晌,面面相觑,吴范支支吾吾开口道:“文英,你这是早……”
“文英贤弟非人间之人啊!”周昕眼见吴范说得不像,开口截道。
吴范回过味来,砸吧砸吧嘴,周昕这么说也没问题,非人间之人,自然是阴世之鬼了。
“此言正是啊!文英修长八尺,仪表瑰杰,声雄气朗,真天日之表也。此谪仙人也,岂凡俗哉!”魏滕作为吴范的好友,素来知晓他直爽的性格,担心他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找准机会吹捧了朱焕几句。
魏滕,字周林,是党人八俊之一魏朗的孙子,平日里亦以刚直而为人称许,本不该如此跪舔,不过朱晧娶了他的族妹,两家便也算姻亲了,在姻亲人家家里做客,总不好过于失礼,以免辱没门楣。况且吴范出身寒家,没有可以拼的爹,就算为了好友,他偶尔还是可以曲折一下的。
朱焕果然不疑有他,哈哈大笑,“周林兄谬赞了,我愧不敢当啊!不过,我虽非谪仙人,却偶尔也能在梦中见到天宫情景,管中窥豹,倒也学了不少东西。就比如诸君手中的琉璃酒具及盏中美酒,皆是仿照天宫仙人之物所为,然而精美不及其万一啊!”
众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有几个信以为真的偷摸摸地暼了周围一遭,便将手中的玻璃杯揣到了怀里。
宴会进行了几天,总体来说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在朱儁表示了要带一些人去交趾建功立业的想法后,气氛达到了高潮,不少人表示愿意跟从朱儁前往岭南之地,最后算下来,足足有七百多人。来访的各家豪强,也你一百,我数十地凑起人数来,其中周昕的弟弟周昂素好兵事,表示要带着八百部曲跟着朱儁一起去交趾。人数就这么凑到了两千多人。
不过,却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朱使君徒有好士之名,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朱焕闻言望去,只见此人身高九尺,紫黑阔脸,黄毛赤髯,须发戟张,端是个相貌奇伟的好汉子。
朱焕排开众人,走到汉子面前,拱手一礼,“我是此间主人朱焕朱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