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损人的招数,景天团团作揖求他们饶过,招架得滴水不漏,众人皆大笑他滑头。
大家结伴来到试剑台,几位不愿上场的师兄师姐当裁判,还拿了竹签让大家抓阄分组。
景天的第一场就遇到了大师兄,这位爽朗豪雄的男人在门内很有名望,实力也是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当今天下的修行门派里,应当找不出比他更出色的传人,景天入门以来颇受他照顾,便将他视作是一位亲近的兄长,此刻要与他过招,顿时踌躇。
“景师弟,你可是怕了?”大师兄走到他面前,神情不同寻常地严肃。
“大师兄……”
“好男儿习剑何为?若不能将天下的风云搅动,不如倒持剑器,终老田野之间,我神剑门虽历来反对争强好胜,但习剑者若是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再妙的功诀,再利的宝剑,也不如屠户手里的杀猪刀。你莫将我当作是你的同门师兄,你要将我当作是仇敌,是杀你家人,夺你所爱,阻你道途的邪魔!”
景天想起那座流血的山,还有满山的白绫。
他凝视着大师兄,他的脸庞渐渐陌生,随即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大师兄微笑,一拍腰间剑囊,一颗灰白如石子的剑丸跳了出来,悬浮在他面前,并无任何光滑,粗朴古拙,就如它的剑主一般,“此剑丸乃是我采集五岳之铁所铸,重一万一千斤,吾名之曰:锈峦。”
景天擎起照胆神剑,“此剑是一个陌生人送我的,重不知道多少斤,它叫照胆。”
台下观战的同门笑作一团,也有见识出色的,此刻惊呼,“咦!那不是蜀山锁妖塔内的镇妖剑吗!为何在景师弟手里?”
“咳!或许是仿品呢。”
“不然,照胆……此剑之名颇为熟悉,相传镇妖剑乃天降神兵,而以照胆为名,难不成是当年神将飞蓬之佩剑!”
大师兄神情一动,“好剑器!师弟,请。”
“大师兄请。”
二人分据高台两旁,大师兄席地而坐,景天站得笔直。
“兴许我会输。”景天是这样想的,他遥望着气度肃重如山岳的大师兄,“我输定了。”
斗剑还未开始,景天已有了必输的预感。
他只感觉腔子里的心脏怦怦直跳,打得他肋骨生疼,额角的血管也突突作响,口舌干燥得厉害,恨不能一口把江水饮尽。
“莫怕,莫怕。”他喃喃自语,旋即喷一口元罡,精纯真元灌入照胆神剑,剑器嗡然大作,照胆泉魂悸动,竟引动天象,刹那间乌云四合,大好的晴日都被遮蔽,天地间一片昏瞑,而滚滚黑云中隐有电光闪烁,不多时,闷雷响彻,仿佛战鼓。
大师兄眼前一亮,“好小子,真被你比下去了,咱们开始吧。”说罢,他将手中锈峦掷出,轻描淡写,占据擂台正中,滴溜溜旋转,未见有甚变化离奇,却有风声呜咽,台下众人只觉大地微颤,烟尘悬浮跳动不已。
景天一语不发,他实不知该说什么场面话,一心只盯着当空的剑丸,神念牵引照胆神剑朝剑丸劈去。
大师兄暗暗摇头,心想小师弟的剑术仍处下乘,将剑器当作木柴棒一般挥舞。
只见锈峦当空一跳,忽然炸开一道润黄的剑光,将照胆剑一裹,顿时将之击落。
景天心神与照胆相合,只觉耳畔轰隆一声山洪咆哮,顿时神智昏瞑,再回过神来,剑器已跌落在地。
无人发话。同门都凝视着景天,他那张英气而苍白的脸猛地涌上红潮,机灵的眼神也变得灰扑扑,大家都知道他败了。但折剑斗仍未结束。必然要有一方率先言败,或是被斩断剑器才能算输。
景天没说话,照胆神剑离他有十丈远,方才的一口元气被锈峦的剑光打散了,他只好施展擒龙功把剑器捉回来。
他犹豫着正要认输,台下忽然有人高喊:“小伙计,加油!”
景天哆哆嗦嗦地朝喊话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