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这人不知喝酒误事,就在他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时候,他的好伯伯柳世封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这傻子见人家笑,自己也跟着笑,见人家点点头,他自己也点点头,这可把柳世封乐坏了。原来他要给野人准备的亲事正是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她就是当年云父抱来让柳世封收养的那个女婴,而今已是双十年华,迟迟未嫁,却是良人难觅,如今故人之子前来相认,这山顶野人又生得这般英武,外貌人品俱佳,怎能不让柳世封夫妻俩老怀大慰。
自古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柳氏夫妇爱极了这个独女,因此从来要先听一听她的意见,便先请云天河与那闺女见上一面,若是合心意的,再谈婚论嫁不迟。
云天河不知不觉答应了别人后就伏在桌上呼呼大睡,柳世封反倒一愣,“贤侄?”
阮慈叹气,“你呀,我看天河早就醉了,就你还在唠唠叨叨。”
柳世封大笑,“这孩子的酒量比他爹可是差远了。”
“老爷别高兴得太早,你这样给璃儿配夫婿,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悦,何况天河提到过的那位菱纱姑娘与他交情甚笃,恐怕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到时候又如何是好?”
“夫人此话怎讲?”
“唉,你们男人粗枝大叶看不出来,我瞧天河提起那个姑娘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笑,这些精巧的心思,可没有这么简单。”
“这……你我百年之后,璃儿若是无人照顾,又该怎么办?况且,裴剑同我形容日间的情形,贤侄木讷老实,但那位韩姑娘却是古灵精怪,二人恐怕并非良配。”
“老爷多虑了,依我之见,天河这孩子大智若愚,外表朴实,心里同明镜一样,谁对他好,一眼就记在心上,知人认事自有分寸。”
“唉,但愿吧。”
云天河梦里也不知看见了什么,趴在桌上喃喃爹娘,柳氏夫妇更加怜惜,忙命人把他抬进客房里歇息不提。
这一顿饭吃得久,云天河睡得更沉,转眼已经夜半三更。
却说被关在衙门的韩菱纱瞅准空档逃之夭夭,一路摸进柳府,在偌大的宅邸里逛了半天才找到这个野人,见他睡得香甜,心中不禁气恼,低声叫道:“喂!呆瓜,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云天河梦里听到韩菱纱的声音,一个哆嗦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身,就看到韩菱纱的身影,他惊喜地问,“菱纱!我刚才还想起你了呢!”
韩菱纱本想发作,这一下又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哼,留本姑娘一个人在牢里吃干面饼,你倒好,躲在人家屋里睡大觉,”她仔细嗅了嗅,隐约闻到些酒味,“还有,你是不是喝酒了?老实交代!”
云天河挠挠头,“是柳波波让我喝的,他说爹以前最喜欢喝那个什么蜜酒,我就想,你不喜欢酒,但柳波波和爹喜欢,所以我就喝了。对了,那些人让你走了?”
“哼,果然男人的嘴就会骗人,野人的话也不能信。那些人没注意我,所以我就逃了,小小的一间破牢房哪困得住我,要不是为了避免麻烦,何必等到夜里。”她还有些气鼓鼓的,“你呢?有没有打听到你爹的事情?”
“有啊,柳波波说我爹以前救过他,他想让爹陪他一起玩,但爹想当剑仙就走了。后来爹还送了一个女儿给他,柳波波也没见过我娘。”
韩菱纱问,“那个‘女儿’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见过面了吗?”
“柳波波说我爹把一个女孩儿送给他,人就不见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呀算了,得想个法子摆脱这桩麻烦,要么把事情和那个县令说明白,要么就一走了之。”韩菱纱见野人痴痴地望着自己,便问他,“你傻笑什么?”
“菱纱,我,我再见到你,真是高兴。”
“呆子,呆子!”韩菱纱霞飞双颊,“尽说这种好听话来哄人,告诉你,我可没原谅你啊,况且,我这一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