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能说说吗?”托莉涅与约纳斯同时竖起耳朵,眼神却装作不在意地四处游走。
“探索知识,做一些轻松的工作,游历天际……”
“真让人向往!伟大的梦想。”托莉涅赞叹道。
“这是伟大吗?”
“这是浪漫!”约纳斯大喊。
鹿正康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他想要做的当然不止这些。只是他不会将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话当众说出来而已,除了惊世骇俗,没有什么意义。
来到海岸,站在这个角度朝西北望去,法师学院的高墙如山威严,其下的孤岛如倒立的圆台,直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生怕岛锥断碎,偌大城堡落入海底。
“当年的大塌陷,突如其来,原本学院是在地面上的,你朝北看,那些破碎的岛屿,它们曾经也都是陆地,如今只有沙石残留了。”托莉涅说起这段恐怖的往事时,语气轻松,人对伤痛的记忆是会减淡的,更不要说是传承下来的伤痛。有人责备学院,认定他们是凶手,那么便会传承仇恨,六十多年了,冬堡里的老一辈都死绝,可复仇的情感还在这个衰落的城市滋生,领主科利尔就是最好的例子。
鹿正康对这样的话不予回应,约纳斯倒是发出了颇为同情的叹息。
海边有一艘小木舟,三个人坐上去后颇为拥挤,鹿正康坐在船肚子,约纳斯做船头,托莉涅坐在船尾。
两片木桨轻摇,渡海向北而去。
鹿正康轻轻唱着歌,“让我们荡起双桨……”缓缓的,低低的,不欢快,但足够悠扬。
故乡的话,多久没有再说出口,游子的歌,没人听懂,游子的心,却能叫人感泪。
“这是您家乡的歌谣吗?”托莉涅眼睛亮亮的,仿佛蕴藏着一个夏天。
“是的。”
约纳斯扭过头,望晴天上午平静的近海,破碎的冰山与岛礁阻挡了风浪,除了雪大云沉,这也是一个好天气。
男孩突然一指远处,海平线上有一点孤舟,黑色的剪影隐约可见一个划船的人,下颔长长的胡须垂落。
“那个人在坐什么?”
鹿正康挑了挑眉毛,“去看看?”
男孩与女人不约而同地说一声好,他们笑起来,充满天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