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坡时可也不见他这么铁骨铮铮啊。
鹿正康手往后一伸,领着约纳斯的脖子把他提溜到地上。
“走吧。”巨魔人闷声闷气。
林子外有一栋坍塌的房屋,从旁绕过就来到冬堡的主干路,说是主干路,其实就是一条不宽的石子路,两侧排布着低矮的木屋,茅草铺的顶是个锐角,积雪无法驻留。街道尽头有一群穿鱼鳞甲,披天蓝色披风,戴着子弹头头盔的女性卫兵持着火把慢慢巡回。
天还很早,街道上没有行人,唯有一家挂着木头招牌的酒馆里传来欢声笑语。那几个卫兵见到有陌生人来到冬堡,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为首的那个警告道:“外来者,你们要是敢对哪个锁头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得小心我的剑了!”说罢,这四个卫兵齐齐按剑,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出霜刃给他一刀。
鹿正康点点头,整个人还隐藏在黑袍之下,显得神神秘秘——不像个好人。而约纳斯赶紧讨好那卫兵队长,聊谈几句,气氛缓和下来。
另一个诺德女卫兵语气严肃地说道:“看样子你们也是去那个什么狗屁法师学院的,嘿!小子们,听我一句劝,真正的男人就该当战士!那帮法师没有好心眼的!”
鹿正康咕哝道:“孩子,需要学习。”
几个卫兵不以为然,“学习?去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圈就好了!”
自从代表智慧的符文神朱诺离开诺德神系之后,这帮蛮子是越来越不善思考,傻大憨粗了。
说到战争,几个诺德女人就聊开了,鹿正康二人被完全忽略,他们对视一眼,互相耸耸肩,沿着石子路往法师学院的石桥走去。
冬堡虽然是冬堡领的首都,可是这规模顶多是个村,的确越是苦寒之地越鲜有人居,天际南部的城市规模相对北面平均要大上许多。
才走几步,约纳斯突然一指路边的一栋屋子,“看,领主长屋。”
领主住的地方,依旧寒酸,坐落酒馆斜对面,在这样的阴沉雪天里毫不起眼,如果不是约纳斯特意指出,鹿正康会完全忽略。
再走上一会儿就离开冬堡了,沿途还能看到坍圮的屋子,还有一座似乎是发生过火灾。最外围的一座屋子伫立就在石桥边,桥边还有几丛艳红的雪浆果,丛中有一个猛犸象头骨,很破旧了。
石桥只一人宽,上了三级台阶后就是湿滑积雪的桥面,铺着菱形石砖,倒是有一点点防滑效果,可惜只有一点点,桥面太陡了,约纳斯摔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鹿正康把他拎上去的。来到一座方形拱门下,有一个平台,地上嵌着一个冬堡学院的标牌,另有一口石头的小井,积着幽蓝色如水的魔能。
约纳斯来不及惊叹,拱门立柱的阴影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说的是帝国语,听不太懂,大致是警告的意思。
一个穿着灰色法师袍的高精灵女人往前几步,虽然还是看不清样貌,不过总算是见着人了。
女人仔细打量了布莱顿小子一样,用高岩语道了歉,随后再次复述道:“跨过此桥,后果自负,这条路很危险,门不会打开,你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