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既然没有自己上门,那就只好亲自去找。鹿正康离开这处地洞,穿过通道,进入安息之地的核心区。
这里又有不同,地面上排列了许多棺椁,都是顺着一个方向,暗示着某种生死观。
地洞如井,主体建筑都在上方,抬头看去,有许多台阶似的平台,从洞壁上伸出,一块隔着一块,两侧为建筑前方平台,中轴线上有专门的阶梯,建筑平台都在一个水平面上,阶梯平台就在两层建筑平台中间的阙口,互相交错地向上延伸。
鹿正康一级一级往上跳,这些平台都围着金属雕花栅栏防止跌落,平台数量比游戏里略多,但也有限,到中途看见一颗奇特的小树苗,色泽深沉发红,枝干虬劲如老松,蜷曲的嫩枝如轮,这是梦境之树,收集了游离的梦境,如果有梦之钉,就可以从其中得到启发。
两侧建筑平台后都有一扇门,那里曾经应该都住着蛾子,现在不知还有没有虫居住,看大门紧闭的样子,估计够呛。
带着格鲁兹护符的鹿正康跳跃很轻松,又快又高,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带路标的建筑平台,一看,是一个鹿角虫车站,倒是不出意料。
来到安息之地的最顶层,最高的建筑平台上,天顶是拱形的,很平滑,不是粗糙的洞顶。
这处建筑平台后的屋子开着门,鹿正康探头望去,黑暗深处有光,不仅是灯光,还有许多漂浮的光点,不时还浮起一个张口无声嚎叫着的幽灵,有一道佝偻的身影端坐在红丝绒帷幕之间,看不清楚面容。
鹿正康大喊,“请问您就是先知吗?”
屋子里传出苍老、慈祥的虫语,“啊,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请进吧。”
鹿正康依言踏入小屋,这里的空气沉重、浑浊,天花板上好几盏灯笼都无法彻底照亮房间四壁的黑暗,仿佛置身于幽暗的平原中,只有一处有光亮,其余的都是危险的阴影。
在这样危险、可怖的氛围里,蛾子先知就像永恒的灯塔,温馨的篝火。
她是实实在在的老奶奶,岁月的沧桑沉重堆砌成了她的躯体,但她却没有奄奄的暮气,从她的浑浊的双眸里透露出来的,只有对未来的渴盼,这样一位皎月般的人物,绝对是见之难忘。
鹿正康郑重地鞠躬行礼,“伟大的先知,晚辈前来找寻打败辐光的办法。”
这是一个很不合适的问题,因为蛾子一族曾经是信仰辐光的,他们被辐光创造出来,是辐光的眷族,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背叛了祂,并且遗忘了祂。可辐光依然存在,传播着信仰的细语,也就是感染,终有一天辐光会回来的,而这些回忆起辐光的背叛者们也在经历悔恨的痛苦。
如今鹿正康的问题毫无疑问在揭露这道永难愈合的伤疤。
先知久久地沉默着,她这样上年纪的老虫,很容易陷入往事的记忆,鹿正康缄默地等待着。
“啊,抱歉,我走神了。”先知温声细语,“你的来意,我明白了,封印确实出了问题,如今必须被打破,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你天生不具备这个资格,你甚至无法进入黑卵,可怖的力量会把你的生命抽干的。放弃这个想法吧。”
鹿正康说道:“我清楚,只有容器才能击败辐光,因为他们本是虚空的深渊,不会被黑卵的力量抽干生命力,但是否有可能,平凡的虫也能驾驭虚空的力量,就像白王那样,我想试试,能否把虚空的力量融入躯体。“
先知为鹿正康的大胆而惊呼,“啊!多么有想象力的提议!是的,是的,虚空的力量可以被驾驭,但充满了危险,哪怕有万全的准备也难保不会被深渊吞噬。强大如白王也只是选择通过制造容器来利用虚空,而你比他来得大胆!“
鹿正康欣喜不已,原来自己的设想真的有可行性!
“那么,如何算得上完全的准备?“
先知叹了一口气,“你完全没有必要冒险的,被驱逐的容器们已经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