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差错。我们再去叫上几个同门师兄师姐,一起去炎帝神农洞一探究竟,只是此去恐怕风险不小,有你在我还放心一些,到时候如果真的遇到邪剑仙,你不要和他硬拼,我们一起逃走也就是了。”
“好。”景天点点头,抬手轻按铁剑,自不必多言。
他们并肩出门,此时神剑谷内议事大殿却有喧哗,原来是蜀山派弃徒徐长卿来此为其门派五长老代罪受罚。
唐雪见与徐长卿是旧相识了,老远就认出他来。
“那儿有个我认识的朋友,咱们过去看看。”
当日楚寒镜揭露真相,邪剑仙乃是蜀山五长老邪念所化,其又与神界暗通曲款,为飞蓬开启阵门直入盘古之心,如此罪行罪不容赦,故而暂且羁押于昆仑天牢,待补天之后再行判决。
徐长卿此人乃是蜀山当代弟子第一人,修为本领、人品德行皆是上上之选。自天倾之祸后,蜀山上下多有牵连,从犯皆受羁押,知情不报者废去修为,无辜者遣散四方,偌大的门派一夕之间名存实亡,法脉断绝近在眼前。原本这个首席弟子也难逃牢狱,只是被掌门清微提前逐出门派,撇清一切关系,且对蜀山与神界的勾结一无所知,故而才能免除一劫。
此人秉性忠孝,不忍师长在狱中苦熬,故而愿以身相代,来神剑门肉袒负荆,长跪不起。他这般堵在门口,往来的正道修士多加瞩目,一时噪杂议论不止。神剑弟子好言相劝,说不动他,又暗中施法试图叫他起身,可寻常手段还奈何不得,一时僵持不下。
待唐雪见二人近前,神剑门执事弟子已然十分不耐,喝道:“你若真个想为你门派将功赎罪,也不该在此跪着,即便不去斩奸除恶,就是找个深谷老林潜修也还能积攒些道行法力。蜀山五老罪行确凿,万万是逃不脱责罚,你若真个有本事,就学着本门石牢里那位魔尊,去昆仑劫狱,死活不论。”
这番话已经说得很不中听。
徐长卿面色诚恳,“我知神剑宗师心慈,素来有将功折罪之说,我愿倾尽所有,只求能为师长们稍稍减轻责罚。”
“绝无此等可能!蜀山五贼已承认罪行,确凿无疑,并无冤屈妄断,当受斩道刑,罪不容逭!”
“我愿一命换一命。”
“从无此理!该死的便要死,谁也换不得!”
徐长卿无言以对,便不再开口,他这般软硬不吃,真个棘手。
“徐道友!”远远的,唐雪见唤了一声。
赤膊负荆跪在地上的男子闻声一颤,侧过头来回望,红衫的唐家姑娘与一个白鬓的青年并肩站在人群当中。
唐雪见看他一片寂然如槁木的神色,一时竟有些认不得他,认不得这位当初意气风发,君子如玉的蜀山道人。
世事烦烦如潮涛,相见不解断肠愁。终究是一场天倾之祸改变了许多人,过的怎样日子,变作什么个模样,都是朝夕间就浑然相异了。
“唐师妹,你认得他?那正好,快请他起来吧,莫要再挡着路,实在有伤风化。”执事师兄忙得焦头烂额,此刻总算能松一口气。
唐雪见上前来俯身去搀扶他,这洒脱豪爽的女子正是有这样的气概,能让人信服仰赖,徐长卿死硬的膝弯也被她一把拉直了。
“徐道友,你这又何必呢?”
徐长卿似是神游天外,好半晌才凝眸相视,他捏好子午诀,打了个稽首,依旧是端端正正的好教养,“唐道友,许久未见了。”
“你看着真糟,以前可不是不修边幅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唐雪见颇有些心疼,任谁看到这样一个大好英杰沦落至此,也不免要同情的。
徐长卿面色惨淡,“只怪我无能罢了。”
一旁景天突然开口劝慰:“世上不如意者,十有八九。”
他这句话平平无奇,却是苦闷之人说出的最真诚的言语,一下就让徐长卿舒张了胸中块垒,脸上死寂的神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