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宋婉江的心里有些复杂。
直到魏庭鹤站至身侧,她才缓过神。
“大人来这宋府,当真是不打算要一点遮掩了。”
话中的嘲讽落进来人耳中,可他面色毫无波动,依旧负手而立,望向那一片荒凉。
“赵氏的事,我怕你会被吓到,所以来看看。”
“不用了。”
宋婉江微微退了一步。
原本的微风好像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涌,瞬间便卷成了暴烈的狂风。
魏庭鹤下意识解开大氅想披到她身上,却发现宋婉江的目光正牢牢地看向了他的腰间,落在了那个被他要走的荷包上。
魏庭鹤索性将它取下。
“这也勉强能算你的馈赠之物吧,我舍不得丢弃,便戴在了身上。”
“大人不觉得此举很可笑吗?”
宋婉江冷冷一笑,伸手拿过荷包看了看。
“当初我一针一线替大人绣的,大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眼下大人把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挂在身上,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嘲讽大人自己?”
顿了顿,宋婉江想都没想,在魏庭鹤愣神之际,直接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了湖中。
“大人眼下心痛吗?当初我亲手送给大人的那个香包,好像也是被大人这么轻轻一丢,踩在了泥下,那天我的眼泪,直到那香包彻底烧成了灰,也没有停下过。”
“大人可知,我为了绣好那个香包,有多少晚没能踏实入睡?”
宋婉江话音未落,魏庭鹤就直接把大氅披到了她身上。
随后在宋婉江震惊的眼神中,猛地跳下了那摊脏乱的死水。
刺骨的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过,苍术地惊呼从暗处传来,随后朝着那湖水一跃而入。
宋婉江的手下意识攥紧。
寒雨随着这狂风开始落下,打在叶间,传来噼里啪啦地声响。
她看了一眼湖面,是苍术的劝告,亦是魏庭鹤的固执。
“等他上来,替我传句话给他。”
“姑娘...”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回头,包括这个荷包,也包括曾经的心意。”
下一刻,宋婉江将他的大氅递给一旁的慕荷,随后转身离开了这片竹林。
比起魏庭鹤对她的那些,她眼下做的,还算不得决绝。
可是以他的性子,经此一出,应当不会再低头。
宋婉江在雨中慢慢地往回走,丝毫察觉不到身上的冷意。
那样深的泥垢和水,如何还能找得回那个荷包。
就如同她一点一点消失在左相府里的情意一样。
吹散了,便再也寻不到了。
所以与其再互相牵扯,不如让他彻底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