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鹤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
“所以宋家本相不想再留。”
吴锦然心中一惊。
宋家之所以还未倒,不过是因着宋程风这个鱼饵还有些作用。
魏庭鹤之前不信任宋婉江,怕是不想引起旁的波折,可眼下他的意思,竟是连鱼饵都不愿让宋程风当了。
“姑母倒是能同宋家断了关系,可婉婉和林哥儿,毕竟是宋府的子女,如何能从这里头摘出来。”
魏庭鹤听闻此话也没有任何诧异,只是眉眼间的狠戾中透着一丝可惜。
“既如此便罢了,原还想让整个宋家一脉去死的。”
吴锦然彻底怔住。
他不是没听过魏庭鹤的为人。
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从来都是一抹淡笑示人,让人看不出真正的喜怒。
可眼下,这人却是明晃晃地亮出了利刃,云淡风轻地说着他要灭了整个宋府。
而魏庭鹤不紧不慢地抚上手腕上的佛珠,轻飘飘的声音又落进了吴锦然的耳中。
“本相定是会将婉婉唤回,所以吴公子身侧的人,最好莫要同婉婉走得太近。”
顿了顿,魏庭鹤轻笑了一声,对上他愣住的神色。
“当然,也包括吴公子。”
难得失态的吴锦然在这一刻彻底失了神,可半晌后,他猛地拽回理智,朝着前头的人恭敬拱手:“大人这话说的为时过早,婉婉早已寒了心,怕不是大人想唤便能唤回的。”
“确实是本相让她寒了心,但是往后时日还长,本相会慢慢补偿,亦不会让任何人凭空出现,夺了本相的位置。”
魏庭鹤目光里是势在必得的疯狂。
他修长的指骨落到了冰冷的茶盏上,眼神随后落到上头舒展的茶叶。
“苍术,换壶热茶,替吴公子倒上。”
吴锦然越发摸不透眼前这人的心思,却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坐在旁侧。
“本相听闻,吴公子此番来北安亦是有旁的事,若是本相能帮上的,吴公子大可开口。”
“不劳烦大人了,在下过来,不过是想替家父多赚些银两。”
“那赵家的人呢?”
魏庭鹤对上吴锦然的视线,眼神凌厉。
“赵家那个窟窿被赵家几个儿子越捅越大,里头怕少不了公子的手笔,不过公子这动静太小了,本相手上倒是也有一处矿址,等赵家收下后,他们能死的更快。”
“大人是否太过信任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