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回来时,正好瞧见莲心从碧柳院的侧门绕进来,脸上满是喜气,只是在看见冬青的身影后,莲心的脸上添了几分不自然。
原本宋婉江嫁过来时,只带了冬青一个丫鬟,但不知怎得,赵氏提了句太寒酸,宋老爷便在宋婉江的院里,把莲心挑了出来。
冬青下意识多瞧了两眼,这才进了主屋。
“瞧见灵溪了?”
“瞧见了,被打了些板子,怕是半个月下不来床。”
“那母亲呢,可是难受的紧?”
宋婉江瞧着冬青,眉眼露出焦急。
“篱清院那处都无事,灵璧让我告诉夫人莫担心,若是有事,她会差人送信过来。”
“那就好。”
瞧着宋婉江松了口气,冬青又想到适才莲心的神色,踌躇了片刻后开口道:“奴婢适才瞧见莲心,总觉得她怪怪的。”
“有心思,自然就不同了。”
宋婉江思索了半晌,随后压低了些声音。
“往后你留点心,这莲心是不能用了,不过外头院子里有两个丫鬟我瞧着还行,明日里你唤一个进来伺候。”
“是。”
炉子里新添的炭烧的正旺,因着烟孔在外头,屋里的味道倒也不呛人。
可这又让宋婉江想起了吴氏那处的情形。
眼下篱清院虽然因着她换了些好炭,但那里头的人,终究还是让她不放心。
想了想,宋婉江起了身,她这些日子恐要多出去几趟,为了方便,还是得和魏庭鹤说一声。
魏庭鹤的书房比其他地方守的严,宋婉江这半年里从未有过其他心思,便也没有靠近过这处,连之前做了吃食想送来给他,都是直接交给了丫鬟。
所以宋婉江直到今日才知晓,他这书房外,竟是另划出了一片小桥流水,极其的幽静雅致。
里头没瞧见苍术的身影,宋婉江只好寻了凌霄,表明了来意。
“主子在里头还有事,许是要一会儿,夫人不如先等等?”
宋婉江点点头,眼下天冷,时不时还会飘点细雨,她可不愿意晚些时候再跑一趟。
可这一等,便站了小半个时辰。
陪着她一同过来的还有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因着她没带手炉,追了她一路。
眼下瞧见宋婉江冻的厉害,小丫鬟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气愤。
“夫人,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是啊,您身子才刚好一点,这处风大。”
冬青也在旁蹙眉担忧,看着不远处站如松柏的凌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那凌霄瞧着您在这处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进里头问问,太欺负人了。”
宋婉江看了看天色,无奈叹了口气。
魏庭鹤要送他的人进宋府,其实也不是件坏事,只是这些日子她确实需要出去,不同他说一声,许是又会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风波。
只是眼下莫说她了,连面前两个身强力壮的丫头都被冻的有些瑟缩,若是再待下去,少不得连累她们受寒。
可宋婉江刚准备应下,就见书房的门被打开,而里头出来一抹白色身影,抱着的鎏金手炉十分打眼。
凌霄垂头喊了一声“秦姑娘”,而后规矩地退到一侧。
宋婉江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他的要事,竟是与他表妹在里头待了这般久。
何必呢。
宋婉江有些看不懂了。
以魏庭鹤眼下的地位,在圣旨下来之前,他完全可以把这表妹娶了,何苦一边应下圣旨,一边又拖着不放。
秦诗诗原本的脸色算不得太好,但瞧见不远处的宋婉江,却是突然噙了笑,缓步朝她行来。
“夫人在此处久等了吧?诗诗原本也想早些出来,但表哥怕外头风大,便让我多坐了一会儿,这才委屈了夫人。”
宋婉江盯着面前的人,眼神毫无波澜。
有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