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瑶压低声音,“听说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程太后派程清歌去南海寻江影?定是为了王爷的死因。
程太后早知王爷是假死,也知江影是奉皇上密令杀的王爷,为何还要让程清歌去南海?岂不是多此一举?
柳雨璃只觉得事出蹊跷,却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唯一的解释,只有敲山震虎。
程太后是想用王爷的死因来震慑做贼心虚之人,如此想来,只有大皇子了。
如今大皇子被禁足朝阳宫,局势不容乐观,程太后借机震慑,倒不如说是……逼迫?!
柳雨璃眼皮微动,太后是想逼迫大皇子谋反?
把人逼入绝境,铤而走险,求得生机。
杀人诛心,不愧是程太后,手段如此高明。
不过……眼看大皇子大势已去,程太后又为何再添上一把火,逼他谋反?
柳雨璃垂眸思索,难道是要为王爷回归铺路?
只是王爷回归与大皇子谋反又有何关联?
当日储君预言,是夜隐所说,大皇子若真谋反,定会拉夜隐下水。
夜隐会助大皇子谋反吗?
柳雨璃有些心惊,说起来,许久没见过夜隐了。
自从疫病痊愈后,夜隐再也没有来过。
若真如自己所想,此番夜隐也凶多吉少。
虽然她早猜测夜隐是容楚所扮,但是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夜隐也从未亲口承认过他的身份。
是时候,该问清楚了。
只听魏映雪喋喋不休道:“世子爷来庄子上那日,表妹不在,真是好大的阵仗!世子爷和祖母甚是投缘,两人说话说了好久。
世子爷并不像外边传言那般不可一世,倒是挺谦卑有礼的。”
“谁?他?谦卑有礼?”柳雨璃一脸不可置信,“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夸程清歌谦卑有礼!”
柳清瑶捂嘴笑道:“妹妹现在的样子,与我在世子面前夸你知书达礼时他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魏映雪瞪大双眼,“小璃儿,他可是你未来的姐夫,你居然敢直呼大名。你以后还是收敛点吧,毕竟长幼尊卑在这里摆着呢!”
“姐夫……”柳雨璃揉了揉眉心,只恨自己为何年纪是最小的?
柳清瑶一脸娇羞,“你们两个真是越说越远了。”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才动身回到魏家庄子。
众女眷其乐融融地用完晚膳,魏老夫人拉着柳雨璃说了好一会子话,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要照顾好身子,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
柳雨璃连声应下,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寒风刺骨,飞雪漫漫。
柳雨璃站在漫天风雪里,望着那落满积雪的银杏树,又望向覆雪的墙头。
不知夜隐可在庄子上。
她裹紧银狐大氅来到屋顶,举目眺望,苍茫大地,一片素白,将暗沉的夜空,晕染得明如白昼。
她美眸流转,望向不远处的夜家庄子,漆黑一片,并无点灯,更显静谧。
柳雨璃眸光黯淡,转身离开屋顶,他去哪儿了?
接连几日,柳雨璃每日都来屋顶,却始终没有等到夜隐出现。
想起那日夜隐说让自己好好养身子,勿要让他有后顾之忧,柳雨璃不禁有些慌乱。
这天,柳雨璃再次来到屋顶,她双手捧雪,揉搓成一个小雪球,丢向夜家庄子屋顶。
雪球发出一声闷响,摔得粉碎。
等了良久,仍不见夜隐的身影。
柳雨璃独自站在风雪里,望着屋顶发呆,失而复得的喜悦才来多久,难道又要失去吗?
就在她怔忪出神之际,只觉身上突然一暖,纤细的身子被一墨色狐裘紧紧裹住。
“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夜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