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夜隐眼尾上扬,眸光流转,指尖在琴弦上快速飞舞。
刹那间,平地强风乍起。
曲调高亢激昂,气势磅礴,直冲云霄,似黄河咆哮,似万马奔腾,又如金戈铁马群雄逐鹿,杀气腾腾,整个山谷只听得到他高昂的曲调声。
曲调忽而快如急雨,忽而慢如私语;
忽而强如千军万马过境,忽而弱如银针落地,直扣人心弦。
琴弦如同拨动在人心间,怦怦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压抑不安,难以喘息。
一曲终了。
大皇子脚底酸软,走路像是踩棉花。
二皇子直冒冷汗,后背早已浸湿一片。
两人总算来到正厅,只见桌上放着两杯热茶,震天独自站在厅中,示意两人入座。
大皇子和二皇子神色迥异,各自落座。
直到茶凉,两人也未敢饮上一口,生怕有猫腻。
刚才那曲十面埋伏中杀意重重,令人头皮发麻,不得不防。
“刚才那首曲子……”二皇子问震天,“是何人所奏?”
“是阁主所奏。”震天不动声色道。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开口道:“国师琴技高超,令人佩服。”
“这是阁主为两位殿下备下的茶,请用。”震天指着桌上的两杯温茶,笑着示意。
大皇子和二皇子面露难色,无人敢用。
一炷香过后。
茶已凉,迟迟不见夜隐的踪影。
二皇子心生不悦,不禁问道:“不知夜阁主何时来?”
“阁主?”震天一脸茫然,“阁主不曾说要见两位殿下。”
“什么?”大皇子猛然起身,“你这话是何意?方才在山脚下,不是你说国师要见我们?”
震天俯身一礼,一字一句道:“大皇子怕是听错了,小的刚才说阁主在庄上备了茶,并未说阁主要见二位。”
“原来是故意戏弄我们!”二皇子眸光骤冷,“国师当真不见?”
“不见。”震天答道。
二皇子怒声道:“本皇子今日也算是三顾茅庐,国师连一面都不肯见,也太目中无人了!”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真是岂有此理!”大皇子附和道。
两人前所未有的站在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两位皇子稍安勿躁。”震天不急不慢,缓缓开口,“其实,阁主原先有吩咐,谁先喝茶,便先见谁。可两位都未喝茶,所以全都不见。”
“见不见面的,与喝茶有何关系?”大皇子不解。
“两位皇子徒步上山,费劲力气来到庄子,定口干舌燥。阁主特备下好茶,供二位解渴。”
震天走到桌旁,指着两杯茶水,“不曾想,两位皇子对阁主有所防范,宁愿渴着,也不愿用茶。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两位不信任阁主,又何必来拜访?至于见或不见的,又有什么意义?”
二皇子立马明白震天的话意,干咳一声,解释道:“阁主多虑了,本皇子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向来不喜饮茶,所以才……”
然而一切的解释,显得苍白空洞,又毫无说服力。
大皇子欲要拿起茶盏,却被震天先一步伸手拿走,一饮而尽。
接着震天又尽数喝下二皇子的杯中茶,以示茶中无毒。
两杯茶下肚,震天随手擦拭嘴角,冲两人拱手道:“阁主今日不见客,两位请便。”
言罢,震天离开正厅,不知所踪。
只留下大皇子和二皇子站在厅中大眼瞪小眼,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
夜隐站在屋顶,望着大皇子、二皇子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庄子,薄唇微微勾起。
震天担忧道:“阁主不怕把他们惹急了,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怕?”夜隐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轻笑一声,“我可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