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公,且慢!”
柳学章劝道:“素素毕竟是我柳家人,哪儿能回娘家养身子?我知道你们在气头上,但也得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让素素留下吧,我向你保证,定好好照顾她!”
邵佩附和道:“素素刚刚小产,不易走动,还是在这里养着吧。”
柳明松俯身一礼,连连保证,“请岳丈大人和岳母大人放心,我定悉心照顾素素,不再让她受委屈。”
“可是……”何父犹豫不决。
穆知意为何素素诊脉,面色凝重,“何娘子现在身子虚弱,血流不止,确实不易挪动,需要静养。不妨等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做打算。”
众人离开屋子,来到院中。
何父叹了一口气,仍不放心自己的女儿。
柳学章再次劝道:“亲家公,素素的身子要紧,还是别折腾她了。”
何母心疼自己女儿的身子,在何父耳边低声劝道:“虽说素素是小产,但也相当于要了半条命。她身子弱,再舟车劳顿的折腾,别真落下了什么病根,暂且先忍忍吧。等素素好些了,若真不愿过下去,再和离也不迟。”
何父思虑片刻后,无奈点头。
接下来几日,邵佩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奈何何素素总不愿见她,她也不好自讨没趣往前凑,一应的补品流水般的送入何素素房中。
柳明松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为何素素端茶送水,对她唯命是从。
这是何素素嫁到柳家以来,过得最清净悠闲的日子。
柳雨璃隔三差五来陪何素素说话,生怕她忧思成疾,再做什么傻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陶恒南下足有一个月,总算回到京都。
他马不停蹄地来到柳家,有一肚子的话要告诉姑娘。
书房中。
柳雨璃冲风尘仆仆的陶恒,先行一礼,“先生此番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有劳了。此番前去,可有收获?”
陶恒刚坐下身子,便开口道:“我见了雷二,他说江影前去西北,奉的是皇上的密令,是在王爷出事前的半个月,收到的密令。”
“密令?”柳雨璃隐隐有些不安,“是何密令?”
陶恒攥紧手心,“西凉王意图谋反,当诛。”
“王爷若有反心,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柳雨璃眸光一凛,“这是诬蔑!”
陶恒垂下眼眸,“雷二说,江影奉命平叛,所谓的叛军……便是刚打了胜仗凯旋的王爷和邯川军,死在边关城外。”
柳雨璃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回椅子上。
王爷保家卫国,平定战乱,躲过了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却没能躲过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她无法想象,城墙之下,容楚望着紧闭的城门,望着对准自己的弓箭,望着奉命诛杀自己的众将士是何等心境。
定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单是想到这里,柳雨璃的心一阵抽痛。
“王爷刚立下战功,便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当叛军诛杀。”
柳雨璃心情沉重,“可笑的是,皇上怕惹人非议,把王爷的死归咎在匈奴的头上。”
陶恒不解,“皇上何必多此一举?”
柳雨璃眸底一片冰凉,“王爷赤胆忠心,铮铮傲骨,立下不世之功,世人定不信西凉王谋反。
皇上无法自圆其说,又忌惮王爷战功显赫,所以对外宣称西凉王为国捐躯,战死沙场……这样既除了西凉王,又可避免民心动荡。”
“得民心者,得天下。”陶恒叹道:“皇上怕失去民心,又忌惮王爷,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瞒天过海,贼喊捉贼,置王爷于死地。”
“王爷当真死了?”
柳雨璃始终觉得王爷还活着,这是撑着她挺下去的唯一希望。
“当真。”陶恒点头,“雷二亲眼所见。”
柳雨璃